镇南王原本担忧的神色转成了凝重,沉眸思索了片刻,对徐琮道:“确实如此,风雪寨的那些匪徒都是乌合之众,完全不是镇南军的对手,镇南王被困梁谷山,最主要的原由便是因为苗人此次又研制出了一种新的蛊毒,会使中蛊者中毒昏迷,在睡梦中呕血而死。”
镇南王每说一句,徐琮的脸色便更难看一分,他紧紧握拳,脸上布满愤慨之色,“果真是卑鄙阴险的苗人,竟使出这般阴狠的手段!两方交战,苗人有本事同咱们澧朝光明正大的打,总在背后使手段算什么本事!”
镇南王起身拍拍徐琮的肩,示意他冷静些,“苗疆巫蛊一族向来如此,苗疆与澧朝斗了百年僵持不下,便是因为苗人的巫蛊之术。”
不过同样……两方能有如今暂时平和的局面,也皆是因为老皇帝忌惮巫蛊一族的底牌,才对国力不足澧朝一半强盛的苗疆处处让步。
“王爷,苗人此次动手,是否预示他们想……”徐琮犹豫着问。
镇南王看向他,立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暂未可知,边关并未传来苗人集结大军的动静,想来这只是苗人在试探什么。”
“无论开战与否,安分了十几年的苗疆皇族已经按捺不住了……”
镇南王直觉,若无其他的变故,澧朝与苗疆这一战不会远了。
……
徐琮琮军营离开后径直回了徐府,他在书房沉默着坐到天黑,才出声唤来亲信。
书房内只点了一盏昏暗的油灯,徐琮的脸明暗交映,声音被外头猛烈的寒风吹的有些模糊。
“派人悄悄去一趟西郊矿区……”徐琮从袖中取出一叠银票,递向亲信,“将小容氏接出来。”
亲信愣了一下,“这……老爷,前夫人是因陷害镇南王妃被罚进矿区做苦力,咱们能轻易将人接出来吗?”
“自不能正大光明的接出来。”徐琮眼眸中闪过一丝阴鸷,“每年矿区中被打死、累死的犯人不计其数,小容氏原本也是娇生惯养的,她熬不住早死了,谁还能去计较?”
“放把火将‘小容氏’的遗体烧了,烧成了一副焦炭,谁人还知道死的人不是小容氏?”
亲信眼中闪过一抹震惊之色,随即垂下眸子应声,“是,老爷。”
他拱手行礼告退,快要跨出书房时又停下来,问道:“老爷,前夫人接回之后安置在何处?”
“自是不能将她带到徐府中,我记得我在离京都不远的山上有处庄子,那地方偏僻荒凉,鲜少有人踏足,你便将容氏带去那庄子。”
“是。”亲信又问,“接回前夫人一事老爷可要告知大小姐一声?”
“不必。”徐琮摆手,半张脸都隐在黑暗之中,“这件事除了你我之外不能有第三人知道,梦雅那边,等待合适的时候我只会告诉她。”
亲信应声退下,轻轻掩上门。
屋内的烛火晃动了几下,映在墙上的人影跟着闪动,徐琮面色冷沉,指尖敲击着案牍桌面。
镇南王此行果真中了苗人的蛊毒,小容氏当日所言非虚。徐琮嘴角上扬,面上添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没想到,小容氏与苗疆竟还有这般深的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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