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数日里,她每一夜都会令人让嘉正皇帝起身说上这一番话。
今夜不管挑头之人是戚海,亦是其他人,就算是戚海未曾说出——
“自古以来立嫡立长,陛下既要传位,也该传位于澜王才是。
澜王与昭王皆是品德端正、才贤俱佳之人,按着老祖宗的规矩,该立澜王。”这一番话。
嘉正皇帝那些训斥的话依旧会说出口。
许贵妃禁不住笑了起来,“今儿个也多亏了戚大人那番话,倒叫本宫这个局变的毫无破绽了。”
沈昭亦是欣喜,“也是母妃料定了会有人拿立嫡立长一说生事,提前有所准备,今日之事方能如此顺利。”
许贵妃压着嘴角的笑意,摩挲着尾指的护甲,缓声道:
“只是未免夜长梦多,登基一事要早日安排。”
“澜王今日表面上如此乖觉顺从,心中定然已经生出了其他的心思。”
“如今我们既要防备着澜王生乱,还需早日送你父皇归西……”
沈昭微微皱眉,“母妃不是说父皇不会再醒过来了吗?他既然已经成了活死人,为何还要急着让他薨逝?”
“留下他始终是个祸患。”许贵妃想到什么,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上回云平县主带入宫的那名神医不是个简单之人,且本宫怀疑上一回诊脉,那神医便诊出了皇上不妥,只是他不蠢,未曾在本宫面前说出,也欺骗了太后。”
“只是此人终究是个隐患,还有那位苗疆的巫医……”许贵妃眯眸,眼中掠过一丝杀意,“都一并处理了吧。”
沈昭点头,“那巫医献上‘傀儡药’自是不能留下活口,否则若是他脱力我们的掌控,后患无穷。”
“这些时日,那巫医一直被本宫困在未央宫地下暗室之中。”说着,许贵妃起身,自妆奁之中取出一个颜色艳丽的小瓷瓶。
“这是太医院新配制的毒药,见血封喉,无色无味,稍后给那巫医送饭菜时混进去便可。”
“母妃此计甚妙。”沈昭赞道,“那神医儿臣会料理了,母妃不必担忧。”
……
因着今日喜宴是在宫内,新房也设在沈昭曾经的皇子所。
姚芩穿着嫁衣在新房之内等至半夜子时,也不见沈昭回房。
她怒气冲冲的掀了盖头,正要发作,却有一名神色严厉的嬷嬷上前,厉声警告道:
“王妃,这是在宫里头,您若是闹出点什么动静,丢了昭王和贵妃娘娘的脸面,只怕这昭王妃的位置会保不住。”
“放肆——”姚芩怒极,不敢相信一个嬷嬷竟也敢如此训斥她,“本王妃是陛下亲赐给王爷的,岂是说废就废的?!”
训斥姚芩的嬷嬷正是伺候沈昭从小到大的奶嬷嬷,她冷嗤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讥诮。
语气缓和了些,“王妃娘娘说的极是,皇上将您赐给王爷,便是看重您安静娴淑的性子,王爷此刻必是被什么事情给牵绊住了,您再耐心等上片刻如何?”
她突然好言好语,姚芩一时间也冷静下来,她自然识得眼前这嬷嬷是沈昭的奶嬷嬷,乖顺的重新坐回新床。
“嬷嬷说的有理,方才是我冲动了。”
那嬷嬷含笑点头,“王妃能如此想甚好,王妃暂且歇着,老奴先告退了。”
掩门离开时,嬷嬷回头看了眼姚芩,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昭王大事将成,以姚芩的身份,做皇后委实低了些,最多够资格做一个侧妃。
至于“姚芩乃皇帝亲赐给昭王的正妃不可废”一说,如今已经没了效用。
毕竟皇帝都快是个死人了,还能管得住新皇所为?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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