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正皇帝只知张口喝下,顿时被呛的面色发红。
“咳咳咳咳咳——”
巨大的声响,连外头都能听见。
元纪便伸手去抚嘉正皇帝的背脊,话中满是心疼,“陛下!陛下您慢点喝,奴才慢慢的喂您,您别着急啊……”
外头齐嬷嬷听着,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动容。
也不知嘉正皇帝对这小太监有何大恩,自他卧病在床以来,一切近身伺候之事皆是由元纪亲自负责。
便是连那些腌臜之事,元纪也从不嫌恶心。
齐嬷嬷轻叹一声,暗道这小太监着实忠心。
可她却不知,此时此刻龙榻前,元纪嘴上说着这些令齐嬷嬷动容的话,面上却布满了扭曲的笑意。
他在欣赏着嘉正皇帝狼狈的模样,看着一国之君在他面前如同一条濒死的老狗一般。
他笑着笑着,眼底弥漫起一层水雾。
“陛下,您知道我未进宫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吗?”
“自奴才出生起,这一生的命运便早已注定了。”
“自打奴才会走路、会说话,每日都有看不完的书籍,学不完的规矩,但凡出丁点差错,他们便会用手臂粗的藤条鞭打我。”
“他们说我要学会忍,所以人人都可欺辱我、贬损我,直到我不能在他们的欺辱下腆着笑脸,还要不知羞耻的凑上去,他们才肯放过我。”
元纪捏着水杯,一双眼直直的看着因为被呛到快要一口气喘不上来的嘉正皇帝轻喃。
“而奴才必须承受这一切,都是为了走进这皇宫。”
“蚍蜉难以撼大树,可若是用对了法子,照样能令参天大树一夕倒塌,奴才尽心尽力伺候您,便是为了这一日啊……”
嘉正皇帝此刻已经昏厥过去,完全听不见他的话。
就算是听见了,凭他如今的神思,恐怕也想不明白了。
元纪用嘉正皇帝的龙袍擦着手上虎口处的茶水,低叹一句,“我其实也想堂堂正正做个人,做个普通人也好啊……”
而不是,做元氏一族为了报复沈氏皇朝的棋子。
春园内。
裴临寂守着姜姒睡熟,才轻手轻脚的离开卧房。
从苑一直在廊下静静等候,听着“吱呀”一声轻响,才转过身恭敬地行礼。
“主上。”
我裴临声音冷淡:“去书房说。”
片刻后,从苑在书房内将昨夜之事一一向裴临寂禀明,无一落下。
只是姜姒与元纪在密道中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她也不知晓。
裴临寂静静地听完,从桌案前翻出一张纸,一眼扫过,唇角泛起一抹冷笑。
“他倒是个知恩图报的。”
从苑赞同的点头,撇了撇嘴道:“就算没有元纪那小太监,属下也能保护好主母,只是没想到被他抢先一步。”
“还有……”
从苑脸上露出迷茫之色,问道:“主上,为何元纪一个小太监,会知晓宫中暗道的布局?”
这一点,从苑这一路都未想明白。
裴临寂未回答她这个问题,只将手中拿着的那张纸推向她。
从苑疑惑的将那张宣纸拿了起来,在看清上头写的是什么时,面上难掩惊骇之色。
她震惊的脱口而出:“元纪竟是元氏皇朝的人?!”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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