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什么!”嘉正皇帝一声怒喝,“有朕在,他们不敢拿你如何!”
沈澜亦开口安抚惊惧不已的元纪,“元公公不必害怕,有本王和父皇在此,无人敢威胁你。”
他们的话似是给足了元纪勇气,他再度抬起头,在沈昭与许贵妃威胁的眼神下突显厉色,陡然拔高音调:
“是许贵妃!是许贵妃买通了太医院院正刘僖,在陛下每日所喝的汤药中加了一味毒药……”
“毒”字一出,众臣面上皆露出惊骇之色。
元纪却好似豁出去了一般,滑跪至嘉正皇帝身侧,先是自扇了两个巴掌,痛声道:“陛下,贵妃娘娘同样收买了奴才,令奴才每日喂陛下下了毒的汤药,奴才也罪该万死!”
嘉正皇帝费力垂眸,看着元纪。
这阉人是该死,可不是此时。
他声音虚浮无力,摆手,“你也是被逼无奈,朕不怪你,你且将真相都说出来,告诉所有人,许贵妃到底都做了什么好事!”
元纪对着嘉正皇帝感激涕零的磕头,直把额头磕破了才转身面向百官,面上带着迟来的愤怒。
“除夕夜陛下初次昏迷,贵妃娘娘将养心殿的人大半都换成了她的人,且严禁后宫嫔妃等前来探望陛下。”
“贵妃娘娘口口声声说是陛下需要静养,实则是为了让所有人不可接近陛下!”
“陛下那时昏迷数日,便是因为许贵妃命太医院院正刘僖在陛下服用的汤药中加了一味令陛下昏迷不醒的药。”
“但贵妃娘娘没有想到,彼时云平县主带着神医叶天右进宫给太后娘娘治疗腿疾,叶神医医术精湛,太后娘娘腿疾治愈后便着令叶神医为陛下医治。”
他激愤不已,声音越发的大:“贵妃娘娘担心叶神医看出端倪,不得已停了此药,陛下才得以醒来。”
听到此处,安国公谢斐已然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指着许贵妃怒骂:“你这个毒妇,简直枉为贵妃!”
在元纪开口的一瞬间许贵妃便知道什么都瞒不住了,她以为元纪是个趋炎附势,胆小如鼠,毫无尊严的阉人,量他不敢阳奉阴违,却不想,此前的一切,竟全是他装出来的!
不过许贵妃心中并不担忧。
她是收买了元纪不假,许多事情经由他手,可到底她并未信任元纪。
是以元纪只知晓她在嘉正皇帝的汤药中下了令嘉正皇帝昏迷的药,却不知道,她还在里头下了“傀儡药”。
于是许贵妃不紧不慢的跪了下来,声音哀戚,眼泪顺着脸颊簌簌而下,“陛下,臣妾是命刘僖在您每日所喝的汤药中添了一味药。”
“但却不是害陛下,而是臣妾一心为陛下着想。”
她忍不住用帕子拭泪,哽咽道:“刘太医说您身子亏空太过,若不好好调养后果会十分严重,臣妾便擅做主张,令刘僖多添一味药,让您多睡几日。”
“臣妾都是为了您着想啊!”
这时候,整个太医院的太医也在宣召下赶了过来。
沈澜听了这话,当即看向站在一众太医之首的太医院院正刘僖。
厉声喝道:“刘太医,贵妃所言可当真?”
刘僖与许贵妃是一条船上的,且他一家老小皆握在许贵妃手中,他便是此刻想说真话,也是不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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