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良玉、何良才兄弟俩绝对是欺软怕硬的人,被暗一和从苑收拾了几下便乖的和孙子一样。
至少表面上是这般。
何良玉被暗一抓在身边当人质,何良才生怕自个又被冷面从苑猝不及防的踹上一脚,十分安分的给姜姒和裴临寂腾出了院子。
腾的是何良才住的主院。
容家主院向来是陈氏住着,姜姒走进去随意扫了眼,屋子里头的大摆件倒是没有动过,只是如夜明珠、南海东珠一般一只手能握住的小物件都不见了。
尤其是陈氏的梳妆台上几乎空了。
姜姒目光虚虚一扫,也能瞧见这些空了的匣子里头的东西都去了哪里——何良才、何良玉这兄弟二人的妻妾头上可都戴满了!
她们可都是在睡梦中被拽起来的。
连睡觉也舍不得将头上的珠钗卸下,可真够贪财的。
姜姒不动声色地将主屋环顾了一遍,才指着主院道:“这院子不错,就将这个院子腾出来吧。”
何良才初听此言自然不乐意,从苑重重的哼了一声之后,他才滑稽的捂着屁股墩答应下来。
待他们将屋子里头的东西挪完,裴临寂又让他们将主院用抹布里里外外擦一遍。
何良才后牙根恨得都险些咬出血了,面上挤着僵硬的微笑,带着老母和一众妻妾擦洗主院。
但凡有偷懒动手脚的,暗一的剑下一秒便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从苑冷着一张脸则守在主屋外,没有人敢靠近。
主屋里头,哪怕这屋子已经被上上下下都擦洗过一遍,姜姒还是觉得这屋里头那股子穷酸味挥之不去。
她不是瞧不起穷苦人,而是瞧不上何家兄弟这等背主的东西。
“眼下就等着何良才和他上头的人‘求救’了。”
裴临寂一双狭长的眸子微眯,眼底黑沉如墨,“接下来的事便由我来办?”
他眼底倒映着姜姒的身影,眸光深邃多情,姜姒倏然对上他的眼睛,险些被夺了魂。
尤其是这夜里男人低沉的嗓音越显清冽好听,惹得姜姒只觉得耳朵如同过电一般,半边身子都酥了。
她连忙瞥开眼,伸手揉搓了一下耳朵,清了清嗓子,“行,你让人盯着何良才的动向,别出什么差错。”
何良才不顶用,但他上头的应该不会如他这般好对付。
二人在桌边坐着说了会儿话,姜姒撑着下巴,脸颊红扑扑的望着身旁的裴临寂。
昏黄的烛火被间或灌进来的风吹的轻轻摇曳,照着男人的侧脸。
他纤长浓密的睫毛在高挺的鼻梁上落下一道阴影。
裴临寂这张脸当真是如何看也看不厌。
姜姒觉得,若不是裴临寂这张得天独厚的脸,单凭着他对自个的恩情,姜姒是不会对他动心的。
她也是个看脸的人呐。
二人四目相对,姜姒觉察到裴临寂的眼底的深意,心尖一颤。
她如今可太了解裴临寂这个眼神了。
她眼神飘忽的移开视线,正想说什么,外头就响起从苑的声音。
“主上,东西已经送来了,可是现在便送进来?”
姜姒都没心思去关注从苑口中的“东西”是什么,借口口渴了脚下生风的溜到对面的软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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