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对你有异心……”容堰犹豫着还是将这话说了出来。
他这话一落地,前厅内顿时有些安静。
并非容堰以恶意揣测裴临寂,而是他身为男子,太知晓男子的劣根性。
日子久了,人心是会变得很快的。
裴临寂不是什么寻常男人。
他苗疆的王储,如今他愿意为了姜姒留在澧国,可若是哪一日他有了逐鹿天下的心思,焉知他不会挑起战事?
男子这辈子的追求无外乎权势、金钱、美人这几样,对于裴临寂来说,这些东西他都可以去争一争。
若他有厌了姜姒那一日,舍她而去怎么办?
容堰知晓他思虑的太多,可他是真心疼爱姜姒这个小表妹的,关心则乱。
看着姜姒没有应声,容堰一时间心中有些后悔说了这话。
他正爬想开口说些旁的,就听见姜姒轻轻一笑,语气淡然:
“表哥担忧之事我也知晓。”
姜姒脸上露出一丝不该是她这个年龄就能显露出来的超然:“若一直顾虑着前事,如何能过好当下的日子?”
“未雨绸缪是好,可也不必太过杞人忧天了。”
“如今我是信他的,这便够了。”姜姒一笑,“这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若是我先厌了他也不一定呀?”
容堰愣住了,好半晌才回过神,失笑道:“阿姒说的对,是我思虑过深了。”
“再说……”容堰眼中满是宠溺之色,“容家人永远都是你的后盾,若有人敢欺负你,容家就算倾尽全力,也必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容堰语气很轻,但却掷地有声,一字一句如千金之诺。
她抬眸对上容堰那双含笑的桃花眼,也眯起眼笑的灿然,重重的“嗯”了一声。
约莫一个时辰后裴临寂才折返回来,姜姒闻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容堰也闻到了这股味道,蹙了蹙眉,并未说什么。
裴临寂在离姜姒半尺远的地方站定,他身上脏,可别脏了阿姒。
瞧着他的动作,姜姒便明白过来,她心下无奈,但余光瞧见容堰还在这儿呢,也没有凑过去。
“如何,可还问出了什么?”
裴临寂缓缓抬起眼帘,黑黝黝的眼眸染墨般漆黑深沉,眼底还残余着一丝未散尽的戾气。
他眨了眨眼,收敛了戾气,才沉声道:
“薛家背后确实有人,是京都来的人,段烈说,他有一日偶然路过书房,曾听见薛献樟跪在一人面前恭恭敬敬的称他为‘谢大人’。”
姜姒眼神一冷,“谢?”
京都城内谢氏一族,是如今君澜帝的外族。
若容家的事当真跟谢家有关,那会否,这事是君澜帝默许的。
得了容家的税银还不够,竟还想着直接吞没容家家财?!
姜姒有些不敢置信,君澜帝是这般残暴愚蠢之人!
姜姒和裴临寂对视一眼,夫妻俩还没说话,便听着一旁的容堰蹙眉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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