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临寂那半点残余的睡意顷刻间如云烟般散了。
一双黑眸黑沉的瘆人,“发生了何事?”
暗三垂着头,无比愧疚,“回主上,前不久镇南王妃在街上救了一位失了双亲无家可归的小姑娘,见她可怜便留在了王府,没想到此女包藏祸心,竟趁机给王爷下了毒!”
“如今是何情况?”
暗三道:“属下离开京都时府医并未诊出是何毒,恐怕不是简单的毒……”
这也是暗三连夜赶来河洛又传信各地暗影卫寻找叶天右的原因。
叶天右比寻常大夫见识更多,这澧朝的毒没有人会比他知道的更多。
裴临寂神色当下更冷了,暗三已经跪下请罪。
“传信云州让莫凌立即赶往京都城,让暗影卫竭力寻找叶天右的下落,一旦找到绑也要将人绑到京都。”
原本想着曲塘的事可以慢慢解决,如今怕是不行了。
裴临寂冷声吩咐暗一,“你带人去警告薛献樟,想办法问出他幕后主使。”
暗一躬身应声,“是,主上!”
这般动静,从苑也从偏屋走出来,她看见暗三也是神色一凛,走过来瞧见主上与暗一、暗三的脸色,不必去问也知道是出事了。
裴临寂目光扫了她一眼,对几人道:“务必在今夜料理好曲塘之事,明日天亮启程回京。”
有裴临寂在身边时姜姒向来睡得沉,这番动静并未惊醒她,裴临寂嘱咐旁人不必吵醒她,离了主院与暗一等人继续商议。
一番布置之后,从苑着手准备明日启程事宜,暗一则带着人去了薛府。
年过半百的薛献樟在睡梦中被人揪了起来,连尖叫声都卡在喉咙里未来得及发出来。
与同榻的薛夫人被暗一长剑抵住脖颈,拼命捂着嘴摇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薛献樟被狠狠踹了膝盖跪在地上,他双眸满是慌乱,看着暗一求道:“饶命!好汉饶命!本官为官清廉,可是什么亏心事都没有做过啊!”
暗一听的冷嗤了一声,“你为官清廉!你没有做过亏心事?”
“那曲塘富户送上来的孝敬都入了谁的腰包?容家女眷又为何会被掳?容府为何会被一群下人占了?!”
暗一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冷箭射在薛献樟心头,他瞳孔一缩,没有想到暗一什么都知道。
当下颓然的跌坐在地,低喃一句,“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做过这些。”
说此话时,他浑身都在发抖。
暗一再度冷笑了一声,落在薛夫人脖颈上的剑微微一动,薛夫人尖叫一声,觉察到脖颈的巨痛,颤巍巍的伸手一摸,见了满手的血,当下便脆弱的两眼一翻白,险些晕过去。
她哭着喊:“老、老爷,救我!老爷救我啊!”
薛献樟面无血色,看着被剑架住脖子的妻子脸上浮现一丝木然。
暗一道:“薛大人可有什么想说的?”
薛献樟咬牙,怒道:“你们实在太大胆了!本官可朝廷命官!你若敢杀朝廷命官,明日/你的通缉令便会出现在澧朝各地!”
暗一将薛夫人扔到地上,拽住薛献樟的衣领将他提起来,面寒如冰,“你觉得我不敢杀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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