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容氏一闭眼,眼前就会浮现镇南王在她眼前吐血昏迷那一幕,哪怕她再疲倦也睡不下去。
府上的下人也不敢私自对容氏用药。
如今姜姒终于回来了,芳姑姑总算松了口气。
姜姒扶着容氏回了屋内,让芳姑姑端来了安神汤,容氏服下之后总算闭眼睡了过去。
待容氏睡熟,姜姒起身走到外间,面色平静,但眼神中的凶戾却令人望而生畏,“我娘捡回的人在何处?”
芳姑姑还是第一回在向来温和的小主子脸上看见这般神色,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指着柴房的方向道:
“老奴将人打了一顿板子关在柴房里头了。”
姜姒淡淡的“嗯”了一声,迈步朝着柴房走去。
莫凌和叶天右此刻正在屋内为镇南王诊治,她留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
镇南王府的柴房也被打整的明亮整洁,姜姒推开柴房的门走进,便看见一个衣衫上染血的姑娘抱膝缩在角落里。
听到动静,那姑娘怯生生的抬起头露出一张惊惶苍白的脸。
姜姒脚步一顿。
在此之前,她怎么也想不到给她爹下毒的竟然会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完全无害的姑娘。
姜姒在心里暗道了声“人不可貌相”,方才继续走到那姑娘面前。
二丫在她走近时便越发的往角落里缩,直到避无可避,她才抖着嗓子道:“是……是我害了王爷,求你们、求你们杀了我……”
姜姒未料她开口便是这话,眉头轻轻一蹙,在离她一丈远的地方站定,嗓音寒凉,“你为何要害我爹?”
二丫直摇头,嘴里只一个劲的说着,“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你们杀了我……”
她这副模样,更令姜姒笃定她只是下手之人,而背后指使她这么做的另有其人。
初闻镇南王中毒姜姒的思绪便乱了,她隐约有种哪里不对劲的感觉,可再一团乱麻之中又寻不到线索。
她让裴临寂留在柴房外等着,并不想他看见自个残忍的一面。
姜姒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心里仅剩的善心压下去,面露凶狠,“告诉我,是谁指使你害我爹的?”
“你若说实话,还能免受皮肉之苦。”
二丫身子狠狠一颤,“不……不是这样的。”
“没有人指使我,这些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姜姒压抑的怒火彻底被点燃,她猛地从腰间抽出软鞭,用力打向二丫!
二丫眼中满是惊惶,可她却强忍着没有躲开,任由那鞭子落在她身上。
“唔——”她痛的闷哼出声,却还死咬着说,“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没有人指使我……我愿意给镇南王偿命……”
“你的命换不了我爹的命!”姜姒怒喝一声,因为极度愤怒眼尾染上猩红,她死死握住长鞭,用了十分力道朝着二丫打去!
如此打了四五鞭,二丫被抽的皮开肉绽,可她却还咬死了没有开口。
姜姒耐心不足,没有功夫一直跟她耗着,她丢下鞭子,对外喊了一声,“从苑。”
外头,从苑看了眼裴临寂,见他点了点头才走入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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