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恒却没有升职。
与他同期的人都升了职,唯独落下了容恒。
容家人都知道君澜帝这是故意为之,因为容恒姓容,镇南王妃也姓容。
只凭着这一层关系,若无其他变化,容恒无论政绩再出众,恐怕这条官路也到头了。
容恒想明白这一点之后,一连数日去了如意楼买醉。
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意味。
诚然容恒入仕是为了保容家辉煌,可他正值热血的少年郎,也有一腔忠君报国的心。
自入朝为官之后他勤勉认真,从无懈怠,政绩超出同期的大多数人,可却还是因为与镇南王府的关系被君澜帝所忌讳。
容恒自然不会将此事怪到镇南王头上。
只能是,这位君澜帝,心胸太过狭隘了。
容恒原本的一腔热血,如今只剩下了失望。
容恒接连数日醉醺醺的回府,陈氏劝不住,只能找找姜姒和容氏想法子。
夜里,姜姒与裴临寂提起此事。
裴临寂替她梳着长发的手顿了顿,道:“我明日去找容恒聊一聊。”
姜姒惊讶的抬头看他,“你去?”
裴临寂轻轻额首。
“也好,你们年纪相仿又都是男子,平日里容恒对你也颇为敬重,想必你出马,是能劝住他的。”
姜姒稍稍放心了一些。
她垂眸看向镜中。
裴临寂的身影映在镜中,他手中掬着她的一缕长发,神情认真的替她梳着发。
伺候的比兰枝她们还要细心。
姜姒托着腮盯着镜中的他,笑的眼眸弯弯。
真不知道裴临寂怎么会对她这么好。
她当初险些毁了他的腿啊。
心中这般想着,姜姒也就开口问了:“裴临寂,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她笑眯眯地抬眸,说:“你可是苗疆王,哪有一国之君给女子擦发梳头的。”
裴临寂给她梳发的手未有片刻停顿,十分自然地道:“娘子这是知道为夫的好了?”
裴临寂每每唤她娘子准是不准备要脸,姜姒心中警铃大作,立刻低头道:“我方才什么都没有说,你听错了。”
裴临寂放下木梳,贴着她的背缓缓笑出声。
震动的胸膛贴在姜姒的背上,惹的姜姒也跟着笑起来。
她才笑一声,便感觉身子骤然腾空。
她被人打横抱在怀中!
“你做什么?!”
裴临寂步履稳沉的朝着床榻走,勾唇微微一笑,慢悠悠地道:“自然是给娘子报答为夫的机会。”
姜姒立刻在他怀中挣扎起来,两条腿使劲的抖动起来。
裴临寂轻飘飘的伸手一按,顿时按的她不得动弹。
他的语气变得危险,“阿姒,你若是不乖的话,今夜可不止一次……”
姜姒登时安静了。
乖的像下一秒就会被野兽吃掉的兔子一般。
将怀中的人儿放到床榻上,裴临寂拂袖灭掉灯烛,落下帐幔时,他望着床榻上朦胧窈窕的身影,黑沉的眼眸闪过一丝笑意。
想对她好便对她好了,没有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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