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三刻,小两口才拜别镇南王夫妇坐上马车回府。
上了马车,裴临寂便借着醉意一头栽进姜姒怀中,醉意熏然地喃喃:“阿姒……”
冷不丁被他压这一下,姜姒险些喘不过气,她伸手抵住裴临寂不安分的脑袋,狐疑的盯着他问道:“裴临寂,你是不是干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裴临寂背脊一僵,仰头看了她一眼素来冷清的眼眸中浮现几丝委屈。
“阿姒多想了,我哪有什么事瞒着你……”
姜姒不说话,定定的看着他。
片刻后,裴临寂率先败下阵,他老老实实的坐直了身子,垂眸再睁开,眼底哪有半分醉意。
姜姒轻笑了一声。
裴临寂却听得头皮一紧,气势顿时尽数歇了下来,他嗓音低沉的说:“子嗣一事,不着急。”
姜姒明白了他的意思,抿了抿唇道:“那你……”
府医每隔几日会给她请平安脉,姜姒确定她自个的身子没有问题,自打成婚之后,他们在床榻上可没怎么节制,这么多次,为何还未怀上呢?
难不成……
想到一个可能,姜姒眼神瞬间变得有些古怪。
鬼使神差的,裴临寂对上她的眼神便明白了她这个眼神的意思,气笑了。
他屈指在她额头上一敲,颇有些无奈道:“别胡思乱想,平日这般聪明的人,怎的这会儿糊涂了。”
他很好,没有一点问题。
姜姒捂着被他敲疼的额头瞪他,不甘示弱的突然凑过去对准他的下巴咬了一口。
“嘶——”
这一口咬的不轻,姜姒退开时,裴临寂下巴上清晰可见一个牙印。
姜姒心虚的挪远了,警惕地看着他。
“谁叫你先欺负我的。”
裴临寂看了她几秒,阖眸懒洋洋的靠在马车上,一副不与她计较的模样。
姜姒正要说什么,却听裴临寂突然道:“今日我来镇南王府是给咱爹送舆图的。”
姜姒神色微变。
裴临寂睁开眼,“阿姒,木盒里的那一副舆图是怎么回事?”
听他终于问起,姜姒心中反倒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松懈之感。
姜姒无辜的眨了眨眼,“那是我随意画的,顺手就放在书房了,怎么被你拿了?”
裴临寂一眼就看出她在装傻。
凭着他的眼力,轻易就看得出那副舆图绝非随意乱画。
详尽的舆图会在一场战事上发挥极大的作用,镇南王也是因此不遗余力的填补西南的舆图。
不难猜出,这张舆图是给谁的。
可是,阿姒是从何处得来的?
裴临寂并非没有想过此舆图是姜姒画的,可这个念头才起便被他否了。
填补舆图是需要亲自去证实或者根据旁人的经验、口述,而这些事,显然不是姜姒可以做到的。
因而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便被裴临寂否了。
但是除此之外,他却想不出其他的可能。
澧朝的舆图十年未更新,或许一些商队、镖局手上有局部舆图,但这些人绝不会轻易将此图拿出来。
镇南王亦只是将这些人所绘的部分舆图借来。
所以姜姒手里的舆图是哪里来的?
裴临寂心中疑问重重,但他却没有开口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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