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刀路悲吼,分神刹那,手臂便被一柄弯刀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剧痛让他动作一滞!
围攻的土匪抓住了这一瞬的空隙!数把武器同时从不同方向刺来、砸来!
刀路奋力格挡开两下,却再也避不开第三下!
“嘭!”一根碗口粗、带着铁箍的硬木棍狠狠砸在他的后脑!
刀路眼前一黑,天旋地转,剧痛炸雷在脑海轰鸣!他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重重地砸在冰冷的雪地里!温热的血顺着后颈流下,染红了雪地。
另外两个兄弟也很快被数倍于己的敌人扑倒,死死按住,兵器被夺走。
战斗,在短短片刻间结束。五人小队,一死三俘!物资马匹尽数落入敌手。
土匪们发出胜利的欢呼,开始哄抢战利品。
就在这时,山坳阴影里,一个佝偻的身影才慢悠悠地策马踱了出来。正是磨寨寨主,凃九风!
他那只独眼在火把跳跃的光芒下闪烁着浑浊而冰冷的光,狠毒的毒蛇一条。他勒住马,目光扫过地上小五的尸体,掠过被死死按在雪地里、满脸是血、兀自挣扎怒骂的刀路,最后落在那两匹驮着沉重物资的马身上。
“啧……”凃九风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声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枯瘦的手握着马鞭,鞭梢有意无意地指向刀路。
“放一个。”他声音嘶哑,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土匪耳中,“让他滚回走寨报信。”
一个按着刀路同伴的土匪愣了一下,随即松开了手。那个走寨汉子挣扎着爬起来,惊魂未定地看着凃九风,又看看地上生死不知的刀路。
凃九风用马鞭虚指了一下那个汉子,声音来自九幽寒风:
“告诉戚福……”
他顿了顿,那只独眼死死盯着报信人,仿佛要将他看穿:
“……他兄弟刀路,在我手上。想要人活命……”
马鞭的鞭梢,轻轻点了点刀路的方向:
“……让他带上够我磨寨吃到开春的粮,再加十车咸肉!送到掉头山口!”
凃九风的脸上露出一抹残忍至极的狞笑:
“记住了,晚一个时辰……”
他手中的马鞭猛地扬起,狠狠在空中虚抽一记,发出刺耳的破空声!
“……我就剁他兄弟一根手指头!手指头剁完了,就剁脚趾!迟得越久,寄回去的‘零碎’就越多!听明白了吗?!”
那报信的走寨汉子浑身剧颤,脸色惨白如雪,看着地上生死不明的刀路,又看着凃九风那毒蛇般的独眼,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最终用力一点头,眼中是刻骨的仇恨与惊惧。
“滚!”凃九风猛地一挥马鞭!
那汉子离弦之箭,用尽全身力气,踉跄着、连滚带爬地冲出包围,头也不回地向着风雪弥漫的走寨方向亡命狂奔!他必须把消息带到!在下一个时辰到来之前,将消息送到戚福面前!
风雪吞噬了他的背影,也吞噬了掉头山谷底的血腥与绝望。凃九风看着报信人消失的方向,独眼中闪烁着疯狂与算计的光芒。一场新的风暴,已经被他这记狠辣的鞭子,彻底抽向了走寨!戚福,你会怎么选?
他凃九风在乎嘛?不在乎,看着满满当当的包袋,嘴角冷笑招呼手下带回去,仅仅留了几人在这等着,他可不会傻傻等戚福找上门,至少有个风吹草动,他也好脚底抹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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