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有着温婉声音的女官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往后会如何,还说不准呢。”
唐挽直接叫住了队伍:“停下,放下砖石。”
“你!”三角眼兵卒瞪起眼睛。
唐挽平静地看着他:“我且问你,仅靠人力还需要多少趟才能搬完?”
他抖着嘴唇,“这才刚开始。”
唐挽朝奴隶走了过去,挑了他们之中最高大的那个,把袖子里一块女官信物递给他:“你带一支队伍,拿着此物去县衙处,调用两百辆囚车过来,需要多少辆装载此处的砖石就带多少过来。”她再看向他身旁的一人,“你带另一支队伍,将其余的囚车拉去工坊处,装运下一趟的砖石。”
最高大的那人拿过信物,看着其上刻印的字体,由于不识字,并不知道上面写的什么,但他猜是她的名字。
他抬眼看向她,“某斗胆一问女官名姓。”
这人倒是有几分胆魄,眼里的光彩也和其余人不同,这也是唐挽挑中他的原因。
唐挽颔首,道了自己的姓名,只是暂无表字。
男人把信物收起来,很快点了数十个人跟他走,再安排身旁要带另一支队伍的人领一百余人。
他知道这两名女官都在看着他,与旁人都不同的目光很有存在感。
他想她们应当是看出来了他在表现,明明唐女官让他和六油各点人,他却包揽了六油那份活,让六油接着他的安排做事。
她们绝对是看得出的,他紧张得手脚都在冒汗。
手中还拿着唐女官的信物,出汗的时候都不敢让它沾到,觉得烫手起来。
他看向唐挽,见她鼓励般点头:“就这么办,去吧。”
于是就更加烫手了,一路传递到五脏六腑,肺腑里冒出滚烫的火来。
他转过头,带着人走了。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都走了,原地只留下堆放好的砖石。
而三角眼兵卒方才就被容晏三言两语气得说不出来,也管不了唐挽的调度,最终就这么看着奴隶们去县衙。
他在原地大口呼吸顺着气,“发什么善心!”
唐挽和容晏都没理他。
冷漠点说,这并非发善心,实为一场邀买人心的戏码,为之后做一个小小的铺垫罢了。
唐挽对容晏眨眨眼,不复刚才的沉稳,明艳动人极了。
容晏也勾起唇角,她总是与他这么默契,实在让他不能不为之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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