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丘生渐渐收敛笑意,神色变得严肃起来:“那老狐狸心思缜密,不一定会就此死心,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来。丹比之前,我们都不能大意。”
风平安也收起笑容,郑重地点头:“学生明白,我会小心的。”
“平安,我真没想到你的炼丹天赋这么高。”安丘生看着他,语气里满是自豪,“一个月一个台阶,现在已经能稳定炼出一阶极品,下个月晋升二纹应该没问题吧?”
“都是导师指导有方!”风平安顺势拍了个马屁,眼底闪着自信的光,“晋升二纹肯定没问题!”
“好!”安丘生难掩兴奋,手在桌案上轻轻一拍,随即又想起什么,语气放缓了些,“不过,等你晋升二纹后,我要回丹宗一趟。”他看了眼风平安,补充道,“我这一去大概要三个月时间,这段时间我会在你的丹房四周布下结界,没人能轻易进来和偷窥。你就在这里专心炼丹,争取等我回来时,能炼出二阶极品。”
风平安闻言,心中一阵窃喜——他正想趁这段时间,偷偷练习《青囊药典》里记载的炼丹术,可脸上却装作不舍的样子:“导师,您可要快去快回啊!”
安丘生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放心,我会尽快回来。”
一缕阳光从门口照进来,炼丹房里的药香似乎也变得更暖了些。
广元大陆。
自“天运百年”启幕那日起,天地间的元气便日益浓郁。
修士们踏遍山河,有人在雷暴后的悬崖上觅得伴雷而生的“紫电芝”——以往那些几不可见的天材地宝不再是传说;也有人误入云雾缭绕的幽谷,撞见了刻满古老符文的石门——那些沉睡了不知多少万载的上古遗迹,也随着天地气运的流转,缓缓揭开神秘的面纱。
西风裹着萧瑟的呜咽卷过一座无名荒山。
山表不见半分绿意,枯黄的草茎在风中瑟缩,仿佛早已被吸干了生机,唯有几丛半枯的荆棘斜斜地扎在土坡上,枝干上的尖刺泛着暗沉的灰光。
山腰间有一个大坑,像这座荒山肌体上一道丑陋的伤疤。
坑底积着厚厚的枯枝烂叶,黑褐色的腐殖土里爬着白色的蛆虫,潮湿的霉味混着腐朽的气息往上翻涌,呛得人几欲作呕,任谁路过,都只会快速远离,绝不会多瞧第二眼。
可谁能想到,这污秽不堪的大坑之下,竟藏着一座不大不小的地下墓葬?
整座墓室以青黑色的玄铁岩砌成,顶部雕刻着早已模糊的星象图,唯有几颗镶嵌在凹槽里的夜明珠,还散发着微弱的幽光,将墓室映照得朦朦胧胧。
墓道两侧的石壁上,立着十几尊镇墓的石俑;地面铺着的汉白玉地砖,缝隙里积着厚厚的尘埃。
这座墓葬,深藏于这座荒山之下,借着荒山,将自己藏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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