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当然是假的,唐真的消息刚刚通过杜有才扩散到这里,白鹿洞的那位怎么可能提前这么早带话呢。
秦祖如此说,只是将自己白鹿洞嫡传的身份摆了出来,算是代替白鹿洞发声,这当然有些不合规矩,但他是秦祖,他就这么说了,此时谁又能反驳他呢?
“秦兄,此时摆这些有什么用?”张狂撑着膝盖站起身,他鼻下缓缓流出血来。
是啊,有什么用呢?茅草堂都已经做到了这一步,难道还会计较白鹿洞的看法不成?如果在意它就根本不会如此做。
秦祖却微微摇头,“总要先摆出来,免得家师日后责怪我不讲礼数。”
张狂笑了笑,他伸手拍了拍屁股,发现儒袍的后摆刚才在地上磨了那么远已经污泥一片,索性也不再管了,只用袖子擦了擦鼻血,便对杜圣开口道:“喏,我说了,您老该考虑考虑天下人的想法!”
“即便看不上我们这些小辈,但总该想象我们背后吧!张家凋零久了,您老看不上也没办法,这位可是白鹿洞的,你连当代文宗的意思都不看了?”
他刚刚还说摆这些没用,此时为了攻击对方,却立刻用了上来。
杜圣没有理会张狂,只是默默地看着秦祖。
秦祖微微鞠躬开口道:“感谢先生留给我的字,但观者过于无趣,我既下山,又怎能‘作壁上观’?”
杜圣无言,张狂向前迈步再次回到了刚刚的位置,同样的一甩儒袍前摆,然后利落的盘膝坐下,而秦祖也牵着鹿走到了张狂的身旁,行礼后缓缓跪坐。
两个青年对视一眼,张狂想了想,开口问道:“尉天齐是你什么人?”
“不是什么人,只是一起喝过一次酒,算是半个朋友。”秦祖平静道。
“为了半个朋友做到如此地步,秦兄也算性情中人。”张狂有些赞赏的点头。
“不,我刚刚没有说谎,家师确实不喜欢秃驴,不论是阿难尊者还是迦叶尊者,所以家师一定不会同意螺生的。”秦祖语气认真,看起来无比确信。
张狂笑道:“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个超级无趣的人。”
秦祖摇头道:“我只是比较孤僻,不喜吵闹。”
“那你又为什么下山?”张狂问。
“因为家师说我再在洞里待下去,就要长蘑菇了。”秦祖很诚实。
张狂点了点头,二人沉默了,杜圣也在沉默,似乎在思考什么。
张狂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前的老人和箩筐,小声道:“秦兄先?”
秦祖摇头,也同样小声道:“你先吧,我助你。”
二人对视片刻,张狂只好道:“那便一起吧。”
“好。”秦祖点头。
话音落下,二人同时抬臂,将手伸向眼前那看起来简易普通的箩筐,伸向了头顶这浓郁的云层!
一时间,青茅山脉的高空中有风雷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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