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蔚带着奇怪的心情上了楼。
电梯正对面是顶层大厅，入目就是一排落地窗户，深灰色地砖纤尘不染，周遭没有半点人声。
循着记忆，乔蔚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口。
正要抬手敲门，半掩的门内传来一个说话的声音。
“准儿，事情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
这是？
乔蔚呼吸慢了半拍。
她婆婆白嘉？
之前贺老夫人生日宴，白夫人都没回来，怎么现在突然回来了？
室内的贺准没有说话。
“你是一个理性的人，相信你能做出权衡利弊的选择。”
白嘉声音沉了许多，虽然不疾不缓，却有一种凝练多年的威压感。
只属于多年上位者的威压感。
乔蔚甚至不用进去，光是站在门口，就已经有些喘不过气了。
从前跟婆婆白嘉相处的记忆断断续续涌入脑海。
白夫人一向不苟言笑，话也不多，对贺家平常的事几乎一概不问。
而一旦她过问，那其他人就不会再有一点发言权。
哪怕是近几年说一不二的贺准，在白夫人面前也只能闭口不言。
办公室内一阵安静。
或者说是寂静。
乔蔚甚至能想象出里面的全部场景。
“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半晌，白夫人问。
“嗯。”是贺准的声音。
“好，那我等你的选择，我的准儿从来不会让我失望。”
稳健的脚步声响起，乔蔚赶紧退到身后半掩的秘书室，小心翼翼带上门。
等白夫人脚步彻底离开，才终于敢大口呼吸。
“夫人，您至于这么怕吗？”乔蔚身后，一位秘书歪着头。
“嘘。”
生怕婆婆白嘉去而复返，乔蔚将食指抵在唇边，又等了两分钟，这才大胆的拉门出去。
“有些事你不懂。”
秘书摇摇头，他们确实不懂。
乔蔚出了秘书室，本要直奔贺准办公室，走到一半脚步再次停下。
怎么还有说话声？
他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
“白哥哥，姑姑的决定你要是不喜欢，不听她的就是了。”一道明亮活泼的女声响起，发音是很奇怪的腔调。
随即，办公室里走出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孩，脸上挂着明媚笑容。
“我不知道姑姑要哥哥做什么，反正白哥哥已经长大了，不听话又不会怎么样。”
落地窗的阳光下，长得像精灵一样的女孩拉着贺准袖子，带他走到走廊。
“嗯。”
贺准如浓雾一样化不开的脸色有所缓和，扯扯嘴角。
这一幕，乔蔚在不远处看得清清楚楚。
“诶，这位是？”白米娜率先看见乔蔚，很自然的朝她这里走来。
“我姓乔。”乔蔚礼貌回应。
“白哥哥，这不会就是你跟我提过的你女友吧？”白米娜亲昵地拉起乔蔚的手。
女友？
乔蔚疑惑看向贺准。
“这是我表妹，Ma。”贺准高大身影走近，自然而然牵起乔蔚的手，带她走进电梯。
白米娜立即跟在两人身后，“白哥哥等等我，你们要去哪儿？”
“回家。”
贺准牵着乔蔚的手紧了紧。
乔蔚回头，正对上白米娜那双纯净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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