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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 如今的汉室江山,半属刘氏,半属李(1 / 2)

章武十九年,春。

成都王府张灯结彩,笙歌彻夜不绝。

吴王刘永高踞殿上,举杯畅饮。

殿下舞姬翩跹,丝竹声声,俨然太平盛世之景。

自月前攻克成都,这位皇子便大封群臣。

将蜀中旧吏尽数收编,俨然已将这片天府之国视作囊中之物。

“大王。”

新任益州别驾谯周举杯贺道,“今蜀中平定,万民归心,实乃大汉之福啊!”

刘永志得意满,正欲答话。

忽见心腹侍卫匆匆入殿,呈上一封密信。

他醉眼朦胧地拆开,读至半途,脸色骤变。

手中玉杯“啪”地地,碎作数片。

“大王何故惊慌?”

座下众臣皆惊,茫然相顾。

刘永颤声道:

“姜维……姜维大军已驻梓潼,诸葛亮非但未收其兵权,反遣魏延增兵相助!”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按理,刘永收降曹叡之后,就该班师回朝了。

但蜀地因为地形比较特殊,所以刘永需要暂时留在这里。

同时,等候朝廷发下来的公文,看看具体怎么安排。

中间发生的最大的变故,便是刘永与姜维争军功。

阴平是大家一起偷渡的,而绵竹、涪城等重要关隘也是大家一起打下来的。

所以在这件事上,两人都算是半斤八两。

可唯独在绵竹拿下之后,姜维忽然性情大变,一直找各种理由拖延进兵,不肯发兵成都。

这令他麾下的将士感到不解。

而刘永却抓住了这个机会,趁机进兵成都,趁着成都内乱,魏国民不聊生之际。

一举收降了魏室。

谁先拿下成都,谁便是灭魏第一功。

这段时间,是刘永平生最快活,最志得意满的阶段。

终于打碎质疑,向曾经那些瞧他不起的人,狠狠打了他们的脸。

只是,自己弹劾姜维的奏疏,似乎石沉大海。

目前来看,姜维并没有事。

而更可疑的是,姜维无事便罢。

但为何他也没有班师回朝。

反而继续把军队驻扎在梓潼。

非但如此,甚至诸葛亮还给他增兵了。

何也?

梓潼堵住了蜀道,是非常重要的位置。

刘永现在不清楚,对姜维如此之安排。

究竟是朝廷的意思,还是诸葛亮个人的意思。

谯周蹙眉道:

“灭魏战事已毕,姜维手中兵马不减反增,此乃何意?”

正当众人惊疑不定时,席间一人起身拱手:

“大王,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永抬眼望去,见是降将邓艾,忙道:

“士载但无妨。”

邓艾缓步上前,目光扫过众人:

“大王有灭魏之功,此无疑抢了诸葛亮、姜维师徒风头。”

“臣闻洛阳朝中,诸多不喜诸葛。”

“此番出征,本为增其威望。”

“今大王立此奇功,诸葛亮岂能甘心?”

刘永拭去额间冷汗:

“此言何意?”

邓艾压低声音:

“今诸葛亮与姜维必在陛

“大王试想,蜀地乃天然割据之所,朝廷岂能不疑?”

刘永如遭雷击,颓然跌坐:

“这……这该如何是好?”

邓艾环视四周,见众臣皆屏息凝神,方缓缓道:

“为今之计,唯有先发制人。”

“大王可整合蜀中兵马,臣亦整顿旧部,共守蜀中。”

“非为割据,实为自保。”

“待朝廷明察秋毫,自还大王清白。”

“什么!不可!此与造反何异?”

刘永顿时汗出如浆,连连摆手。

“诸葛亮十万大军驻剑阁,张郃五万精兵在侧,我等手头这点兵马如何与之抗衡?”

邓艾冷笑:

“……大王误会了。”

“臣非真要割据,而是要状告诸葛亮、姜维谋反。”

“大王态度愈是坚决,朝廷愈会信服。”

“届时陛下必遣使调解,大王便可趁机提出条件,保全性命富贵。”

刘永沉吟良久,终是长叹一声:

“既如此……有劳士载替孤筹办此事。”

邓艾躬身领命,退出大殿时,嘴角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方出王府,副将师纂便迎上前来,低声道:

“将军借一步话。”

二人行至僻静处,师纂环顾左右,方道:

“今魏已灭,刘永乃庸碌之辈,将军何必趟这浑水?”

“不若效仿范蠡,泛舟五湖,岂不快哉?”

邓艾仰天大笑:

“吾正值壮年,方思进取,岂能效此退闲之事?”

师纂急道:

“若将军不欲退,便当早作打算。”

“刘永非成事之主,诸葛亮用兵如神。”

“将军此举,无异以卵击石啊!”

邓艾目光骤冷,拂袖道:

“吾意已决!今蜀中兵马尚在吾之掌握。”

“进可图取中原,退亦不失为曹操。”

“汝勿复多言!”

师纂还要再劝,邓艾已转身离去,身影没入夜色之中。

……

话分两头,

姜维立在梓潼城楼上,望着远处蜿蜒而来的旌旗。

那是魏延的部队,玄甲赤旗,在斜阳里泛着铁锈般的光泽。

他轻轻叹了口气,整理了一下征袍。

城下马蹄声渐近,扬起漫天黄尘。

“伯约将军,”副将低声提醒,“魏将军到了。”

姜维快步走下城楼,城门洞开。

只见魏延端坐马上,身披重甲,长须在风中飘拂。

他并未下马,只是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姜维。

“文长将军远来辛苦,”姜维拱手行礼,“某已备好酒食,为将军接风。”

魏延冷哼一声,手中马鞭轻轻敲打着鞍鞯:

“伯约,某随陛下征战之时,汝尚在天水牧马。”

“今奉丞相之命前来督办益州军务,汝何故迟迟不出迎?”

姜维知魏延仍在记恨自己抢他偷渡阴平的功劳,有意刁难。

故面色不变,依旧恭敬:

“将军息怒,某正在整顿军务。”

“稍有耽搁,还望海涵。”

“整顿军务?”魏延眯起眼睛,“莫不是忙着收拾灭魏的功劳?”

魏延特意将“灭魏功劳”四子的尾声扬高了一个弧度。

这话得极重,左右将士皆变色。

姜维却只是微微欠身:

“将军笑了,请入城详谈。”

魏延这才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亲兵,大步向府衙走去。

姜维紧随其后,二人一前一后,气氛凝重。

府衙内,烛火通明。

魏延径直走到主位坐下,也不谦让,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吧,成都现在什么情况?”

魏延放下茶盏,目光如炬。

姜维站在堂下,不卑不亢:

“回将军,去岁冬末之时,吴王千岁已率部进驻成都。”

“曹叡自缚出降,魏国宗室及蜀地大多本土官员、豪族尽数归降。”

“吴王刘永?”

魏延眉头紧锁,“他倒是会捡现成的。”

“听他在成都夜夜笙歌,大封蜀地官员,可有此事?”

“确有其事。”

姜维平静回答,“吴王分封原益州官员三十七人,设宴七日。”

魏延猛地一拍案几:

“这些僭越之举,可都有朝廷授意?”

“某接到的军令是灭魏,”姜维抬眼直视魏延。

“如今魏国已灭,其余事务,非某所能过问也。”

“巧言令色!”

魏延冷笑,“某奉丞相之命,正是要过问此事。”

“汝既为前军主帅,当配合某办理此案。”

堂内一时寂静,只闻烛火噼啪作响。

姜维垂首不语,手指在剑柄上轻轻摩挲。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笑:

“文长将军何必动怒?伯约兄也是奉命行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青衫文士缓步而入。

约莫二十出头年纪,眉目清秀,气度从容。

他身后跟着两个厮,捧着文书卷轴。

魏延见到来人,神色微变,竟站起身来:

“大公子何时到的梓潼?”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当朝最有权势的老相爷长子李治。

他微微一笑,向二人拱手:

“治奉命巡视蜀地,安抚诸县,昨日方到梓潼。”

“听闻文长将军至此,特来拜会。”

姜维也上前见礼,心中却是暗惊。

想不到连魏延这么傲慢的人,见着李治态度都如此恭敬。

但以李治的威望,显然是镇不住这位开国名将的。

那么可以想象,在魏延心中李相爷是一个何等权势的人物。

李治虽无太大的官职,但以其父权势,便是朝中大将也要让他三分。

更不用魏延早年曾在李翊麾下效力,对这位“公子”更是格外客气。

三人重新座,李治径自坐在了主位,魏延与姜维分坐两侧。

“方才在门外听得一二,”

李治轻摇折扇,“文长将军是为吴王之事而来?”

魏延点头:

“……正是。”

“刘永在成都僭越妄为,某奉丞相密令,特来查办。”

李治笑道:

“巧了,治出征之前,家父也曾叮嘱,要妥善处置吴王之事。”

姜维心中一动:

“不知相爷有何指示?”

李治合上折扇,神色渐肃:“

家父有言,当收捕刘永,押解回京。”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魏延更是霍然起身:

“收捕吴王?他可是陛下亲封的藩王,更是皇室宗亲!”

“文长将军稍安勿躁。”

“何况吴王在成都虽有僭越之举,但并未真的造反,我们以何种理由收捕?”

李治示意他坐下,“刘永是否真的造反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人们相信他确实造反了。”

“这一点,至关紧要。”

李治这话时,语气非常平静。

仿佛在一件家常便饭之事。

只有堂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姜维与魏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这话得轻描淡写,其中意味却令人不寒而栗。

显然,吴王要成为那位大人的政治牺牲品了。

良久,姜维才缓缓开口:

“公子要多少人马?”

姜维只是略一迟疑,便决定支持李治的行动。

因为他清楚,李治之所以这么做,肯定是爹的意思。

而自己的靠山是诸葛亮。

诸葛亮既然把李治派到了自己身边来,就明他已经支持了李翊的做法。

既然如此,他肯定没必要得罪两位大佬。

“不必劳师动众,”李治微微一笑,“治只带亲随十余人足矣。”

魏延忍不住插话:

“公子不可轻敌!刘永麾下尚有数万兵马,皆是原魏国降卒。”

“公子只带十余人,岂不是羊入虎口?”

李治摇头笑道:

“文长将军多虑了。”

“刘永麾下兵马多为中原人士,岂会助他割据川蜀?”

“依治看来,他们非但不会阻拦,反而会助我一臂之力。”

他得从容,仿佛在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姜维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这位看似文弱的公子,胆识谋略竟如此不凡。

倒是有几分像他父亲了。

“既如此,”姜维沉吟道,“某派一队精锐暗中护卫,以防不测。”

李治颔首:

“伯约兄好意,治心领了。”

“不过……”

他话锋一转,“临行前,治还有一事相告。”

他使了个眼色,魏延会意,起身告辞。

堂中只剩下李治与姜维二人。

烛影摇曳,李治的神色在明暗之间变幻:

“伯约可知,诸葛丞相为何不让你发兵成都?”

姜维心中一震,面上却不露声色:

“维愚钝,请公子明示。”

李治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玉佩:

“其一,确实是怕你卷入皇室斗争。”

“但这其二嘛……”

他顿了顿,目光深邃,“伯约可记得韩信、文种之事?”

姜维沉默不语。

他何尝不知,汉初韩信功高震主,最终惨死未央宫。

越国大夫文种不听范蠡之言,终致伏剑自刎。

“偷渡阴平,奇袭成都,此等大功,足以名垂青史。”

李治缓缓道,“若再收降曹叡,以你的资历立下如此大功,恐非善事。”

“毕竟此前征伐吴国之时,朝中许多军功老人,就非常反对。”

“他们害怕新人崛起,抢走他们的位置。”

“你如果表现的太过亮眼,势必会成为朝中老人的重点打击对象。”

“丞相此举,实是在保全伯约啊。”

姜维只觉得后背发凉,冷汗涔涔而下。

他向来以匡扶汉室为己任,从未想过这些朝堂之上的明争暗斗。

如今听李治一席话,方才惊觉自己已在悬崖边缘。

“原来如此……”

姜维长叹一声,“丞相用心良苦,维感激不尽。”

李治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伯约是聪明人,一点就透。”

姜维忽然想起些什么,忙问道:

“那关于收捕刘永之事,难道?”

“当然。”

李治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陛下不喜欢亏待功臣。”

“但若是有人自己权力熏心,这不正好给了家父杀鸡儆猴,敲打众人的机会吗?”

李治嘴角微微翘起,手指轻轻摩挲着,冷声笑道:

“家父虽然已经不在内阁做事了,也常表示有让贤之意。”

“只是朝中许多人似乎忘了,如今的汉室江山——”

“半属刘氏,半属李。”

姜维默然。

他忽然明白,自己虽掌兵权,却终究是这盘大棋中的一枚棋子。

而执棋者,远在洛阳。

次日清晨,李治带着十余名亲随悄然离开梓潼,直奔成都。

姜维与魏延站在城楼上目送,各怀心事。

“伯约,”魏延忽然开口,“昨日李公子与你单独谈话,所为何事?”

姜维望着远去的烟尘,轻声道:

“……不过是些朝中琐事罢了。”

“文长将军,我们还是商议一下如何布防吧。”

魏延冷哼一声,显然不信,却也不再追问。

就连直肠子如他,此刻也有一种如芒在背之感。

总觉得背后始终有一双大手操纵着这一切。

而面对这双大手,魏延觉得十分无力。

他与他的同僚们,都只能任由其摆布。

……

洛阳城中,积雪未消。

七旬的刘备卧在龙榻之上,面色蜡黄,不时发出沉重的咳嗽声。

三皇子刘理跪在榻前,心翼翼地捧着一碗汤药。

“父皇,该进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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