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利洛的冬雪还没完全消融，工坊外的积雪被往来行人踩出浅浅的脚印，屋檐下悬着的冰棱折射着晨光。
他是去见希露瓦，履行那个藏在寒夜里的约定。
推开门时，希露瓦正坐在靠窗的旧沙发上，手里擦着那把陪伴她多年的吉他，发梢垂落在琴弦上。
她抬头看见林羽，指尖的擦琴布顿了顿，嘴角先弯起，“你回来了。”
“嗯。”林羽走过去，目光落在吉他上。
琴身上还留着当年对抗裂界时的划痕，是希露瓦为了护他挡下攻击时留下的。
“还记得在下层区的地火吗？你唱着歌，我说等贝洛伯格安稳了，就带你去看没有冰雪的星空。”
希露瓦的指尖划过琴弦，弹出一段熟悉的旋律。
“怎么会忘？你走后我每次弹这首歌，孩子们都会问林羽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带我们看星星。”
她放下吉他，起身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翻开的页面上画满了星空图案，是她空闲时凭想象画的。
“布洛妮娅上周还跟我说，要是你来了，让我别犹豫，贝洛伯格有守护者，我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哦对了，布洛妮娅和希尔领养了一个孩子，你还不知道吧？”
“她们两个也算是当妈妈了。”
“说真的，当时我听到她们两人结婚了，我恨震惊的！”
“两个女人结婚？开什么玩笑？”
“但我看着她们的誓言，她们的日常。”
“我才明白，她们是真心相爱的，不是说着玩的。”
希露瓦还想说什么，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清脆的呼喊，像阵风似的撞开了工坊门。
“姐！林羽哥哥是不是来了？！”
玲可背着鼓囊囊的探险包冲了进来，雪粒从她的头发上簌簌落下，鞋子沾着泥点，显然是一路跑回来的。
她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烤土豆，看到林羽的瞬间，眼睛亮得像两颗星星，直接扑过来抱住他的胳膊。
“我听玛莎阿姨说看到你了！还以为你又要偷偷走掉，我连地图都没收拾完就跑回来了！”
“怎么会偷偷走？”林羽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玲可立刻松开他，转身去翻自己的探险包，掏出一叠皱巴巴的笔记。
“我早就准备好了！这是我画的星际探险路线图，还有在冰原上捡的标本。”
希露瓦在一旁笑着摇头，递过一杯咖啡，“慢点喝，别呛着，林羽，我们什么时候走？我把吉他和乐谱都收拾好了。”
“现在就走，有人还在等着我们。”
玲可蹦蹦跳跳地跟着林羽往外走，希露瓦拎着吉他包跟在后面，锁工坊门时，她回头看了一眼这座陪伴她多年的建筑，眼底满是释然。
布洛妮娅早已帮她们办妥了离境手续，毕竟谁也拦不住一颗向往星海的心。
虽然这里有她的回忆，但更广阔的星空在等着她。
白光闪过，林羽已牵着两人站在朱明仙舟的巷口。
绯红色的云海在脚下翻涌，远处工坊的炉火染红了半边天，托帕的声音先于身影传来。
“林羽！这里！”
身影扑进他怀里时，林羽才发现巷口早已站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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