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咬着颤抖的牙关,扯出笑意抬手,无声邀请太师入内。
穿过蜿蜒曲折的栈桥,步入农院,离得越近姚太师忽而生出紧张。
那种直面真相,粉碎所有侥幸和期盼的残忍,竟让这个天下闻名的智者,止不住的心慌。
跟随梁泽川步入竹林,亲眼瞧见四座石碑,耳鸣声穿透姚太师感官,周遭声音全被那个熟悉声音覆盖:
“老师,等我再回来,您和师母随我去漳州吧,那山好水好,远比京都自在。”
“老师,您不必再劝,如今天楚内忧外患,此时起兵漠北必然趁虚而入,北境失守会害百姓流离失所。
父皇常说民为本,若知晓我为私欲为皇权,置百姓于不顾,定会后悔传位于我。
国泰民安便已足够,何人坐那个位置,又有何要紧?”
“老师,只要百姓安稳,守一辈子国门于我而言,非是苦楚乃是幸事,我甘之如饴。”
“老师放心,我会护自己周全,你就等着我来接您团圆……”
他亲如儿子的孩子,音容笑貌言犹在耳,却死别埋骨他乡,焉能不痛?
姚太师似是一下子老去,如失去了脊骨般,佝偻下身形,艰难朝着墓碑迈步。
凌久和砚书一左一右,扶住姚太师踉跄的身形,抬眼便对上姚太师泪流满面,悲痛怀念的失神面容,两人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姚太师伸出双手,颤抖着抚上墓碑,积压在心里多年的哀痛,如洪水决堤再难自持,痛呼出声:
“楚宵凌!你这不听话的皮猴儿啊……君子一诺……你怎能失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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