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
钟跃民上前一步,压住枪口,看着地上的舌头,
“老秦,告诉他,我们不是屠夫,只要情报,说了,可以给他包扎伤口,给他吃的,战后按战俘待遇。
不说……”
顿了顿,声音没有任何起伏,“这雨林,多一具无名尸体而已,至于英雄?呵呵,想多了,你们那些‘战友’没准以为你当了逃兵,弄不好还要连累家里人。”
秦关山用越语给舌头说着,如今小分队里,就剩老秦这一华侨会越语,先前跟着队伍的那名熟悉敌境的老乡,负伤,在后方医院治疗,也就没跟随。
钟跃民轻飘飘冰冷的言语,也许是那句“不是屠夫”和承诺起了作用,明显比海洋的怒骂、胁迫,效果好得多,
舌头眼神有波动,多了几分慌乱,
钟跃民继续道: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想想你父母,家里人,机会只有这么一次,我不会再说第二遍,自己选择……”
老秦再次翻译!
这舌头最后终于崩溃了,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拼命点头。
宁伟扯掉了他嘴里的破布,
“说吧!”
舌头大口喘着气,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越南话急促地说了起来,秦关山凝神细听,偶尔用简短的词语追问。
洞内的气氛几乎凝固,
只有舌头颤抖的声音和洞外的雨声。
几分钟后,秦关山站起身,走到钟跃民身边,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钟营长,问清楚了。”
秦关山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像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
“固守柑塘的,是他们的316A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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