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部会议开了五天,总算是把大少提供的宪法草案讨论完毕,确定了组织构成基本原则。
众人虽在讨论中时有争论,但大少提供的各种草案思路清晰、逻辑严谨,在大少逐条逐句的解说中,大家达成了共识。
接下来便是根据这些原则,细化各部门的具体职责和权限,新的组织架构,正式成立特区政府的时间,各自需要负责的部门等得到正式确定。
而一份以大明现有疆域为中心,在周边成立三十六处大特区的基本疆域划分议案也被正式确定下来。
大少利用自己对世界各地的了解,趁着那些西夷人忙着在新大陆抢夺黄金白银的空档期,提前把全球矿产资源比较丰富的特定区域全部圈了出来,为将来能抢先一步占领该地区做好规划。
争取在明亡之前,先占据全球关键资源要地。
为了避免今后在疆域上产生分歧,被后代不怀好意者以地域名称为由分裂国家,所有的特区均不得以国字为后缀,全部称呼为大国名十某某特别行政自治区。
在定义宪法的基本原则上,大少表示:“在现在这个特殊的历史时期,我们正面临着小冰河时期的自然灾害。
在未来的三十年内,中原大地各种自然灾害会轮番上阵,不会给老百姓一点喘息之机。
如果我们不走出去占据更大的生存空间,我们将在未来的三十年内面临严重的饥荒,会有大量的百姓被饿死。
西北地区的农民造反,再加上建奴去年这么一闹腾,这标示着中原的乱世已经拉开了序幕。
哥哥姐姐们,有些事情说出来你们也许不相信,早在很多年前,少爷我就知道这一切会发生,为此我提前做了很多的安排。
而那些安排在当时的情况下,哥哥姐姐们可能都不理解,做那些事情的目的是什么?
但后来所发生的一切,你们应该想到了,我为什么能提前那么多年预知后来发生的事?
哥哥姐姐们,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在几岁的时候就能让全村的人听我的,为什么在你们最困难的时候我会找到你们?并把你们收拢在一起,原因很简单,找到你们是天意如此。
但是问题来了,老天爷为什么要把我们这些原本毫无相关的人凑在一起,原因同样也简单,因为我们都是天选之子。
老天爷把我们这群人凑在一起,是要让我们在乱世中拯救天下黎民百姓,而不是让我们来游戏人间的。
古言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饿其体肤。
这也是哥哥姐姐们小的时候为什么会受这么多的苦,遭这么多的罪,这也是为什么天下如此多受苦受难的人,我偏偏会遇上你们。
因为你们是天选之子,而我是你们这群天选之子的带头人,老天爷让我们降临人间,就是要我们在乱世之中拯救天下百姓于水火,这是我们的使命,也是我们的职责。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谁也阻挡不了,现在中原乱局已经拉开序幕,不可避免,这是大势所趋,我们也无力回天。
我们改变不了天意,但我们可以顺应天意,把本该死于战火和饥饿的百姓,从中原大地上迁徙出来。
既能造成中原大地人口凋零的假象去顺应天意,又能增加海外领地的人口比重,可谓是一举两得。
这些年来我所做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这个目标做准备。
今天之所以让哥哥姐姐们到此来开这秘密会议,还对哥哥姐姐们透露这么多的天机,我只是想告诉大家,从中原乱局拉开序幕那一刻起,而我们的历史使命也拉开了序幕。
从今日之后我们将不再是草台班子,我们是一支正规的,有组织,有纪律,有纲领,有奋斗目标的政治团体,我们每一个人必须担起自己的历史责任。”
……
就在程风召开秘密会议的时候,一支由十余艘大福船组成的船队,正借着西北风初起,在登州府扬帆起航,驶向东海。
新任登莱巡抚孙元化站立船头,心里充满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他要借着西北风之力南下濠境,去找西夷人帮忙,招募能造火炮火铳的工匠给自己制造火器,顺便再请一帮西夷人来帮助自己训练一支西式的火器队伍。
就在孙元化的船队绕过天尽头海域没有多久,三艘水翼通讯侦察船也离开了马栏湾港,两艘尾随孙元化的船队缓慢行驶,一艘向着东南海域直奔那霸港。
十月二十日,刚开完秘密会议,正在政治学院给新进艺术家和道士们上爱国主义政治课的程风收到了孙元化南下的消息。
“报告院长,登莱巡抚孙大人亲领船队,于十月十二日南下,十四日过天尽头,于昨天下午到达舟山岛江南水师驻地,估计三日后到达福州。”
程风听完汇报,高兴了,立刻叫来石达开吩咐道:“狗蛋哥,你速去安排人员通知下去,让桂英姐,红玉姐,沈院长,宋玉成,吕俊豪明天来军管处开会。
另外,通知董祖辉,何阿菜,让他们把商队船上所有的黄铜火炮全部送到南日岛去。”石达开领命,马上安排人员出去通知。
第二天清早,程风带着月儿木兰两人来到军管处会议室,走进会议室一看,通知的人全部到场,就连在基隆基地的沈有容都到了,自己是到的最晚的一个。
见到程风进来,沈有容开口就个问:“就是出了啥大事了,急急慌慌的就要开会?吓得老夫连夜就赶了过来。”
程风笑笑:“对不起啊老爷子,是他们没说清楚,并不是什么军事上的事情,是因为那个新任的登莱巡抚孙元化南下了。”
沈有容老眼一瞪:“孙元化那小子混得不错嘛,这都当上巡抚啦。咋的了?他南下莫非跟咱们有啥关系?他想要和咱们开兵见阵不成?”
程风笑笑:“老爷子莫要羡慕他能当上巡抚,不是每一个人都是都适合当官。
至少对孙元化来说,干一把手的行政工作,不是他擅长的。
他一个干技术的理工男,不好好的研究技术,非要去干那个不擅长的巡抚。
对他来说,这未必就是个好事,说不定他会因为这个巡抚倒大霉。
孙元化这次南下,就是想去濠境找西夷人帮他请造火炮的工匠,可他哪里知道他是成也火炮,败也火炮。”
程风将孙元化南下的情况简单说明后,便开门见山地提出要把收徼的那些没用的西洋铜炮卖给孙元化。
“要是按照以前,我是不愿意把这些铜炮卖出去了,毕竟咱们缺铜,这些西洋铜炮我们也可以融了来做电线。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们有了吕宋的大铜矿,铜对我们来说已经不是稀缺品,那这些已经铸成的火炮在融化成水实在是不划算。
我的意思就是把铜炮卖给孙元化,让他用铜锭交铜炮,多增加三成的工时费,想来他是愿意的。”
种花桂英率先发言:“听少爷刚才这么一说,怕是有些不好办,孙元化去濠境,并不单单是为了买炮,他还好像还要请工匠,我们直接卖炮给他,他未必愿意。”
沈有容也点头道:“没错,毕竟买的炮再好还是不如自己会铸炮的好,如果换作是老夫,老夫还是想把工匠请到手才放心。”
宋玉成摸着下巴思索道:“孙元化既然是想去招募西夷工匠造火器,那咱们只有铜炮没有工匠,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程风笑着点头:“大家说得都在理,这也是我想把我们手里的炮卖给他的原因之一。
这个孙大人是个理想主义者,他只是想把工匠请到登州去,他却没有考虑登州那个地方离建奴太近了,万一有个闪失,让那些会铸炮的工匠落入建奴的手里,那后果不堪设想。
这也是我要卖炮给他的另外一个原因,想尽办法阻止他往登州请工匠,咱们现在手里大大小小的火炮有近五百门。
如此庞大的数字,如果让孙元化自己造,没个十年八年的他也造不出来,咱们就用这庞大的数字打消他请工匠去登州的念头。”
沈有容叹道:“孙元化那小子脾气倔得很,就怕那家伙一根筋,非要到濠境去请工匠,那又怎么办?”
众人纷纷点头,全看着程风,都想知道如果孙元化一定要去濠境,那该怎么办?
程风想了一下说道:“如果他非要去濠境,那也是没有办法,毕竟他是朝廷命官,咱们不能阻止他。
但是,咱们阻止不了他,咱们可以解决濠境啊。只要咱们就拖住他几天,把南海舰队的调到九龙去支援尚香姐,让她把濠境打下来,把那些葡萄牙人全抓来修路,没有了濠境,我看他到哪里去请人。”
沈有容忍不住的翘起了大拇指:“行,你小子够狠,那红毛鬼遇到你也算是倒了霉。”
程风叹了口气:“葡萄牙的这个总督马士加路实在是不行啊,留着濠境毫和马六甲没动,就是希望他能从欧洲调个几十艘战船过来找我们报仇。
可他那些葡萄牙士兵在咱们这里干活都一年多了,他的救兵也没搬来。
想等着他带兵来报仇,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这一次就看孙元化的了,如果孙元化坚持要去,那就活该他马士加路倒霉。”
沈有容摇摇头说:“这家伙就是喜欢惹是生非。说吧。现在我们要怎么做?说说你的想法。”
程风笑道:“原本我只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下,如何到海上去偶遇他一下,可你们刚才说了他要坚持去怎么办?
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那就让马晓云带着南海舰队的主力战舰去九龙,让尚香姐做好围攻濠境的准备,如果阻止不了孙元化去,那就抢先一步把濠境拿下。
老爷子,一会咱们就到基隆港去。把海军学院的那二十二艘西夷训练艘开到南日岛附近去训练,咱们到南日岛等着和孙大人巧遇。”
沈有容点头:“行,你小子就喜欢这些装神弄鬼的事,一路上盯着人家的行程,还要来个海上巧遇。
那么大的海就这么巧遇上了,老夫也是服了你,既然如此,也不用在这里吃饭了,咱们马上走,去基隆吃午饭。”
众人听后,纷纷起身准备行动。石达开迅速去安排南海舰队主力战舰前往九龙,马晓云领命后即刻着手调配船只和人员。
而程风、沈有容等人则快马加鞭赶往基隆港。在前往基隆港的路上,程风不断思考着应对孙元化的各种策略,确保事情能按照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
到了基隆港,众人登上海军学院的二十二艘西夷训练舰,朝着南日岛驶去。
一路上,海面上风平浪静,但众人心里都紧绷着一根弦。经过半天一夜的航行,终于抵达南日岛。
驻守南日岛的程妮妮早就得到了消息,现在码头上等候,一下子见到三个大佬全部到齐,程妮妮很是高兴,把众人安排进南日海关驻地,开始增加侦察船只北上,严密监视孙元化的动向。
二十二日,侦察船汇报:“报告,孙元化船队已过温州,正向福州进发,预计明日午后抵达南日岛海域。”
程风听完,眼神一亮,“终于是来了,大家准备准备,等孙元化船队靠近,咱们就上演这出‘海上巧遇’。”
众人各自去做准备,程风则仔细规划着与孙元化会面后的交谈策略。
次日早晨,吃过早餐后,二十二艘西夷训练舰离开了南日岛码头,驶向孙元化船队的必经之路,开始在那里拉开架势进行火炮训练。午后,孙元化的船队渐渐出现在视野中。
自从离开了登州。孙元化一路向南,连日的海上航行,让孙元化感觉很是疲惫,便直接把舰队的指挥权交给了副将耿仲明指挥。自己躺在甲板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这刚过福州没有多久,竟隐隐约约的听到有火炮的声音。
“观察手仔细查看,是哪里传来的炮声?”孙元化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抽出腰间的单筒望远镜,开始四处查看。
耿仲明也隐隐的听到了有炮声传来,也在四处查看炮声的方向。
只过了一小会儿桅杆上的观察手便传来了消息:“报告大人,在正南偏西一指方向,发现桅杆出现,炮声应该就是那个方向传来的。”
孙元化往那个方向一看,果然,在海面上隐隐约约看见了几支桅杆正露出水面,而且在渐渐的升高。
“我们靠过去看看,是不是有人遇见海盗了,我们过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孙元化站在船头,不知道前面是什么情况,但从他的直觉,可能是海商遇到海盗了。
孙元化的船队缓缓靠近,慢慢的,远处的船舶显露出了它的真容,竟然是两支西夷船队在海战。
孙元化有些懵,不是说这海上的西夷人都被赶跑了吗?这怎么还有西夷人在这里打仗?莫非是南海方面给的消息是假的?
孙元化有些搞不明白了,只得指挥船队继续靠近,看看到底是哪方和哪方打。
随着双方的距离再次拉近,孙元化这回算是看清楚了,二十几艘西夷船正在那海上你来我往打的火热。
孙元化举着单筒望远镜,认真的查看着远处船队的情况。
当看清是二十几艘西夷船上的旗帜,他十分惊讶:“不对呀,那船上怎么挂的是大明的旗帜?咱大明哪支水师有了西夷的船?还一下子拥有这么多条。
这双方都挂着大明的旗子,按理说应该是一伙的,怎的就在这里打了起来?”
就在孙元化满心疑惑之时,突然一艘“西夷船”朝着他们的船队驶来,要不是看着那条船的炮舱是关着的,孙元化都要准备下令应战了。
那船很快靠一近,船上有人打着旗语询问:“你们是哪里的船队?前面正在演习,未经允许,不得靠近。”
旗语竟然也是大明的旗语,这一下孙元化更懵了,忙让船队降下半帆,降低了船只航行的速度。
并让号旗手打出旗语回应:“我们是登莱水师,南下广东公干,路过此地,你们是何人?为何挂着大明旗帜在此海战?”
很快就见对方打出了旗语:“我们是旧港宣慰司,海军学院的学生,正在此海域进行军事演习,学习海战技巧。”
孙元化一看,旧港宣慰司的海军学院学生,在搞军事演习学习海战技巧,这水战还需要训练吗?直接拿着刀靠上去砍就对了,还需要练。
还在这海面上不乱放炮,搞得炮声隆隆的,这得浪费多少钱财,真是个败家子。
孙元化听着那一声接着一声的炮响,心里暗自感叹,这旧港也太有钱了,这一天练下来都打出去多少银子?
自己为何没有这么雄厚的财力,也能把水师像他们这样训练就好啦。
看着了二十几艘巨大无比的西夷船,孙元化的心都在滴血,自己要是有两艘这样的战船,海登来水师,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破败不堪。
感觉有些穷困的是孙元化摆了摆手,让号旗手打出旗语:“我们是路过此地,并非有意打扰,这就绕道,不打扰你们训练。”
等打完旗语,孙元化正准备下令改变航线绕过去,却看见对方打出了旗语:“请问对方可是登莱巡抚孙元化孙大人?”
孙元化一看旗语,对方竟然还知道自己,也打出旗语回应:“本官正是登州巡抚孙元化。”
马上打出了旗语:“相邀不如偶遇,我们郡主正在前面的船上观看演习,请孙大人到船上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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