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大少彻底的安心了,南瞻部洲负责钢轨的生产,让毛文龙到海参崴去,利用东北的森林资源去生产枕木,这样修建铁路的两大部件全都有了出处。
再加上按照大少的原定计划,是在搞定了南海南诸岛的事之后,便要组织倭寇去抢夺安南的大龙湾煤铁基地。
这个地方更方便,煤和铁都挨在一起,那煤铁的品相都很高,还都是露天的,而且煤铁产区距离海边码头又近,船舶运输也方便。
唯一麻烦的是,那里现有安南的黎家在那里当土皇帝,需要用武力从他们的手里抢过来,只是那个安南人可不比南海诸岛这些土着,没什么战斗力,很轻易就可以打下来。
安南的猴子还是有一些战斗力的,在没有把握吸引大量的倭奴为自己卖命的前提下,大少可不想去和猴子拼命。
打下来容易,守住难。主要是打下来了没百姓过去占据也是白搭,所以大少还需要等机会。
之所以他还需要等一等,一是等倭奴为了钱涌跃报名上战场的时机,这样才能让大量的倭寇去送死。
二是等青霉素和青蒿素制造出来,有了抵抗传染病和疟疾的药,给自己的百姓上一个双保险。
三是等熊文灿成为两广总督,那个时候打下安南郡,正好利用熊文灿的关系,从广东广西移民到安南去占地盘,这两个地方的人适应当地的潮湿环境,到了安南不容易水土不服。
……
总算是在运输能力范围内找到煤炭,程风的心终于踏实了,今后不再为钢铁的事情发愁,大少的精神都放松下来。
有了闲情逸致的大少,又把关注的重点转移到民生的考察上,又开始了他游手好闲生活,开始四处游荡,查看各厂矿企业的生产经营情况。
当大少在服装厂看到女工们在用手一针一针的缝制鸳鸯战祆,这个缝制的进度很是让人伤心。
看着女工们一针一线的艰难缝制衣裳,大少觉得应该把缝纫机的图纸拿出来了。
“唉,这样一针一线的房子实在是太累人了,现在的机械生产工艺有了长足的进步,想来制作锁芯应该是不难,把缝纫机仿制出来的时机应该是到了。”
很多年前就想仿制的缝纫机,可当时的机械工业为零,生产工艺几乎也是零。
就因为生产工艺等技术原因,师傅们跟本做不出底线锁芯来,大小也是没有办法,索性把缝纫机的事往后推。
后来有了机床,慢慢的精细加工也有了,在想做出底线锁芯应该不太困难的时候,大少却因为各种各样的事忙碌得脚不沾地,顾不得去想缝纫机的事了。
今日里在服装厂看到女工们做衣服,一针一线都是艰辛,大少觉得缝纫机的事情不能再拖了,还是要把缝纫机先做出来。
这事不能在耽误,大少决定机械厂再分家,单独成立一家缝纫机制造厂,一家蒸汽机制造厂。
既然要分家,钢铁厂也要分。大少下定决心一不做二不休,那就干脆多分几家。
说干就干,程风立马放下手中事务,召集了炼钢厂和机械厂一众工匠和管理人员开会。
会上,程风要求机械厂挑选出手艺精巧,干活仔细的人员重新成立蒸汽机制造厂和缝纫机制造厂。
蒸汽机制造厂和缝纫机厂先借用机械厂的车间工作,开始着手蒸汽机和缝纫机的仿制工作,新的厂房等过年之后开始营建。
而炼钢厂也组织技术骨干和管理人员重新组成钢轨生产厂,开始着手研究钢轨的生产。
现在的蒸汽机已经有了眉目,那就得先把钢轨搞起来,不能等到蒸汽机都造出来了,还没有一家专门生产钢轨的企业。
大少把成立新企业的工作安排下去,机械厂,钢铁厂便开始忙碌起来。
机械厂组织人手的速度很快,只用了两天的时间,所有人马就全部到齐,基本都是原机械厂的年轻精英人员。
程风得到人员已经调配完成的消息,马上带着缝纫机图纸来到机械厂。
缝纫机厂临时车间,现在是空闹闹的地方,因为大家都不知道缝纫机到底是什么样的,更不知道该怎么做什么样的准备,现在能有的,就只是一张长长的大桌子。
程风看看桌子周边一群迷茫的工人,慢慢的把手里的设计图纸打开。
“各位师傅,这里有两款缝纫机的设计图纸,一种是做衣服用的,结构比较复杂,制作难度大一些,大家看一看图纸,了解一下就行。
咱们现在主要的方向是制作这种手摇式的缝纫机。它的主要功能就是皮革加工,制作皮鞋,皮衣,皮带等皮革制品专用。
这种缝纫机的结构简单粗暴,没有太多的零部件,制作难度较低,更容易试制出来,我们先从这一款缝纫机入手,开始试制。”
程风指着那台手摇式的皮革专用缝纫机图纸,详细地给众人描述这种缝纫机的构造和原理,尽管很多人听得云里雾里,但是还是有几个人听明白了其中的原理。
“大家有什么疑问尽管提。”程风鼓励道。
这时,一位年轻的工匠站了出来,“公子,这图纸上的零件虽说形状有些怪异,依靠咱们现在的几个机械加工工艺,制作出来应该不难。”
程风笑了笑,“大家放心,以咱们现在的机床和精细加工能力,这些零件都能攻克。接下来的日子,大家就按照图纸分工合作,有问题随时交流。”
众人纷纷点头,开始仔细研究图纸。接下来的几天,车间里一片忙碌景象。
工匠们聚精会神地制作着各个零件,遇到难题就围在一起讨论,在大家的努力下,零件一个个被制作出来,只要等到工件全部做齐,组装起来便知道能不能用。
几天后,炼钢厂也把人员和车间调整了出来,由原炼钢厂负责人罗铁蛋直接负责。
因为他在以前少爷制作蒸汽火车模型的时候参与过制作,对那火车玩具模型各零部件的名称比较了解。
当时一听说要成立钢轨制造厂的时候就知道他必须出来牵头。因为知道钢轨是怎么回事的,全天下也就只有他们几个人。
但是,当他看到少爷拿出来的设计图纸,看着上面钢轨的尺寸时,还是有些吃惊,这钢轨也太长了。
罗铁蛋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少爷,这钢轨这么长,咱们现有的工艺要制造出来怕是有难度。”
程风早有考虑,笑着说:“铁蛋哥,钢轨这个东西咱们是提前研制,暂时还用不上。所以生产工艺上咱们慢慢摸索改进,并不着急作用。
等宋部长的四代蒸汽机做出来的时候,你们应该也搞出些门道来了,时间上你们不用担心,现在咱们先集中精力去研究钢轨的生产工艺,迟早能把钢轨造出来。”
罗铁蛋听了不是马上就需要,那就不用担心了,给自己一些时间总是能做出来的。罗铁蛋点了点头,“少爷放心,我一定带着兄弟们把这事儿办好。”
程风笑笑鼓励道:“这一点我是放心的。铁蛋哥只需要按照设计图纸上的要求和参数把钢轨生产出来就行。
只要注意这种钢轨只能用高锰钢,只要保证钢材里的锰比例不低于百分之十三,这钢轨就算是成功的,对于我们现有的炼钢技术来说,这一步骤应该不难。”
罗铁蛋看着设计图纸上对钢材的参数要求提了一个疑问:“少爷,我看这材料的要求上,并没有提及如何防锈的问题,这钢轨不是铺设在野外的吗?那如何防锈?”
程风笑笑:“这种纯高锰钢材料不需要专门做防锈,锰这个东西一个特殊的本事,它在受到氧化侵蚀的时候,会自动形成一层氧化膜保护自身不被氧化。
对于这种钢轨,咱们不需要专门的防锈处理,它自己就会完成。”
“原来如此,真是没想到这锰还有自我保护的意识。今日又从少爷这里学到了新的知识。”罗铁蛋激动的猛点头,这又学到了新的本事。
在程风的不断鼓励下,而钢轨厂也在罗铁蛋带领着新成立的钢轨厂全体员工,开始了紧锣密鼓的钢轨研制工作。
至于蒸汽机制造厂,现在宋应星那里有了一定的班底,再给他调一批学机械的学生做实习生,蒸汽机厂的基本框架也就答出来了。
在不知不觉中,这种影响世界历史进程的一场工业变革正在台北的几个关键企业中悄然拉开帷幕。
终于把几个厂分离了出来,各自有了自己的框架,大少也安心下来,自己又空出了时间,他准备沿着向南的路去看一看,通往笨港的路修到哪里了?顺路考察一下能修火车路的线路。
大少带着五十名护卫,赶着十辆马车,拉着野外露营生活用品,一行人骑着马沿着新修的大道一路向南,沿途察看了两个小镇,四十多座村庄。
看到百姓们安居乐业,各村寨的猪牛羊养殖场也办得有声有色。各村各寨的民兵训练也是井然有序,已经形成了一些的战斗力,对付高山上的野人生番部落已经足够。
特别是那些当地的原生熟番村寨,也有很多熟番响应了地方官府的安排,把那个原本乱糟糟的原生态村寨,按照政府规划的统一图纸改造的井然有序。
虽说改造原生态村寨居住环境,是政府出钱,出人,出材料,村寨只是出力,但是这些熟番愿意接受官府的安排,大少心中颇为欣慰。
可惜在离开台北五十里后,除了那一条通往笨港的路,大路两边是平坦的荒地外,再也看不到村寨了。
可惜这岛上的人还是太少,总人口加起来也就六七十万人,还集中在基隆,台北,笨港,台南四个地方,其他地方依然是人迹罕至。
看着一片荒凉的大地,大少深深的叹息:“唉,人还是太少了,这么好的地方,竟找不到人来耕种,可惜了啊。”
可叹息有什么用,人口又不是其他的物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搞过来的。
这些年来,何阿菜一直在努力的动员沿海的那些疍民搬迁,虽然很有成效,但也只是把福建沿海的疍民搬空,浙江,广东广西还有几十万人需要慢慢去动员。
再离开台北一百多里。程风一行才到达修路的尽头。只见那些修路的红毛鬼们正热火朝天地忙碌着,路基正在一点一点的向前延伸。
大少刚到工地外,正在这里监工的王休便跑了过来,老远开始放开嗓子喊:“来人可是程小公子?”
见到是王休,程风也很高兴,忙回应:“王叔,好久没见,你最近可好?”
王休哈哈一笑,跑到程风跟前,伸手帮大少拉住马缰绳:“托公子的福,俺好得很,能吃能睡的。这都一年多了,公子你可算是想起俺来了。
自从上次在河口村见到你之后,你可是很长时间没到过修路现场了,公子要是再晚来个一年半载的,我们可能都修到了笨港。”
程风回头看了看远处道路旁立着的那块里程碑,是从台北往笨港方向的公里数,虽然隔得远,但用望远镜还是看得清楚,里程碑上面写着67的数字,这个距离大概就是靠近新竹县的位置。
程风笑了:“王叔,你们才修了67公里,距离笨港的还是远的很,最少还有四百里以上,没有三年怕是修不通的。”
王休嘿嘿一笑道:“公子,按照您的要求,我们这路要修得又宽又平,修起来自然有些慢,但是也没啥关系,慢慢修,总是能够修到笨港的。”
大少满意地点点头,仔细查看了四周的环境,除了修路队伍搭建的营帐,周围是一片的荒凉。只有很远的地方,隐隐约约看到有炊烟的样子。
“王叔,这里周边没有大一点的村寨吗?”
王休摇摇头:“没有,只有远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小村落,人还算友善,可能是我们修路没有占到他们的地吧,到是没有和我们产生什么矛盾。
只是东边的高山上时不时的有一些生番下来骚扰,想抢东西,被我们打退了好几次,他们也死了不少的人之后,现在敢下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程风听了,有些头疼,这些生番,真的很不好处理,杀吧,大家都是中国人,不杀吧,他们又听不懂人话,真是很难办。
算了算距离,如果再往前修十公里左右,应该就到了新竹县旁边的那条河,想着这近一百里荒无人烟,大少觉得,暂时没必要再往前修了。
等路修到那个河边的时候,就在那个河边建一座城,再从台北周边的村镇调一些百姓过来开荒,为今后在那里设县做准备。
“王叔,这路再往前修,大概二十里左右,应该有一条河,路修到那河边就别往前修了。
那里距离台北已经达到150里,是应该设置一个县城才好。你们就在那河边选一个合适的位置,按照管委会发的城市规划要求,找科学院的那些学生好好的做个规划,按照县城的基本标准,在那里建个城。”
“这路不往前修了吗?”
程风摇摇头:“不往前修了,这条路中间没人的地方实在太长了,继续往前修已经不安全。
去笨港没有陆路,走水路也是方便的,这里既然生番多,你和他们又产生过不少的摩擦,有可能他们已经记恨上了我们。
还是小心一点,防止他们大规模下来报复,咱们还是先在这里建起一个城镇,先扎稳脚跟。最少要让咱们这里的实力能胜过那些生番再说吧。
走吧,王叔带我去看看那些红毛鬼子,他们这两年过得怎么样?”
王休笑了:“虽然修路累,但我们有没有虐待他们?那些红毛鬼子每顿都吃得饱,这两年他们强壮了不少。
而且他们每天都在念公子你写的饭前祈祷词。日积月累的都念出来了基本功,现在中国话都说得流利的很。”
程风吃惊不小:“什么?他们还在按照我写的那个祈祷词在念经?这都多长时间了,他们没提意见吗?”
王休笑了笑:“开始的时候,他们因为念不好,常常没饭吃。为了能够吃到饭,逼着他们睡觉的时候都在念。
久而久之,竟然把那一套口诀练得贼溜溜的,说中国话的口音也越来越标准。他们也提出过几次建议让改一改,可公子你没有发话,谁愿意给他们改词?于是他们只能念经到了现在。”
程风无语,自己当初的一个报复性的行为,竟然让那些红毛鬼子练了这么久的中国话,这都练成中国通了。
“那好吧,我都把这事给忘了,误打误撞的,竟然让他们学会了中国话。
既然如此,等吃饭的时候,我去看一看他们,表示一下慰问。”
程风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那些红毛鬼,看一看他们这么长时间没人来赎,精神崩溃了没有?
等到了开饭的时间,程风来到露天食堂,看着一排排穿着劳保服的红毛鬼,正在那里虔诚的念着中国的神仙名,程大少爷差点笑喷。
在那一对对的红毛鬼人群中扫试了几遍,大少发现少了好几个熟悉的西班牙人面孔。
“那几个西班牙的将官呢?是死啦还是跑啦?”
王休笑道:“今年夏初的时候。那些西班牙人送来第三笔赎金,把那个叫普德曼斯的中将和十几个年轻的下等军官们赎走了,现在这里就剩下几个什么士官和那些士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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