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先生被冷威这番“血泪控诉”给噎住了,瞪着眼睛指着他,半天没说出话来,那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陈务豪赶紧低下头,肩膀不住地抖动,拼命忍住笑意。
“你……你小子!”
风云先生好不容易顺过气来,哭笑不得地骂道,“合着还是我的错了?我那是锻炼你!栽培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想替我分担还没这个机会呢!”
“那我谢谢您嘞。”冷威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这种‘福气’谁爱要谁要去……”
“嘿!我看你今天是真的皮痒了。”风云先生作势又要动手。
冷威赶紧往后一跳,就与风云先生拉开了距离,随即梗着脖子继续开口:“本来就是嘛,您自己说说,自从我十五岁后,睡过几个安稳觉?吃过几顿热乎饭?头发那是一把一把地掉啊,在这样下去,我都得少年谢顶了。我这叫合理自卫,战略性给自己放假。”
陈务豪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赶紧捂住嘴。
风云先生看着冷威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样,再看看憋笑憋得满脸通红的陈务豪,最终自己也绷不住了,摇头失笑:“行了行了,越说越离谱。滚蛋吧,看见你就来气。”
他挥了挥手,像是赶苍蝇一样:“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好自为之。”
说完,他不再理会这对活宝,转身悠然离去,只是那背影,怎么看都带着点被戳中“心事”的狼狈。
直到风云先生走远,陈务豪才放开声音哈哈大笑起来,拍着冷威的肩膀:“阿威,牛逼啊。敢这么跟盛先生说话的,你绝对是独一份。”
冷威也松了口气,抹了把额头的虚汗,悻悻道:“我这不也是被逼无奈嘛……不过,这次真是白忙活了。到了还是给他人做了嫁衣。”
说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甘。
闻言,陈务豪的笑声渐渐止住,拍了拍冷威的肩膀,语气带着几分豁达:“也不能这么说。咱们这次虽然没拿稳最核心的东西,但鲁家这块肥肉,咱们终究是咬下了一大口。那些渠道和资金,足够咱们消化一阵子了。而且,”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你老师虽然拿走了盒子,但也没把路堵死不是?你是风云馆的嫡脉首徒,按正常来说,你一直在外游荡,可是风云馆的大忌。可是刚才看你老师的样子,却一点都没有想让你回去的意思。这说明,他其实还是护着你的。想让你在外面多历练历练。”
冷威闻言,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老师虽然有时候有些“不讲道理”,但确实这么多年来从未逼迫他做过任何不愿意做的事。甚至多次在自己违背了风云馆管训的时候,出面力排众议。这次看似被“抢”走了最重要的筹码,但或许正如陈务豪所说,这本身就是一种保护,让他们避免卷入更深的旋涡。
想到这,冷威看着陈务豪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便笑道:“我终于知道我那个老头子为什么也让你一起来了。”
陈务豪被他说得一愣,摸了摸脑袋:“啊?为啥?我就是个打酱油的,刚才差点没吓尿裤子。”
冷威笑着捶了他一拳:“少装,老头子精得很。他肯定是看出了你的性格,关键时刻比我更有舍得之心,并且能拉住我,不让我犯浑。而且你刚才那几句帮腔,时机恰到好处,既给了老头子台阶,又保住了咱们的底线。要是我一个人,估计真得被他‘以德服人’地带回去‘聊聊’了。”
他这么一说,陈务豪也回过味来了,咂咂嘴道:“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盛先生刚才那架势,看着吓人,但好像……也没真想把你怎么样?就是吓唬吓唬你?”
“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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