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澄猛地愣住,好像从未想过我会如此直白。
与他对视良久,我渐渐瞧出他眼底蕴藏着的情绪——那是一种近乎恼羞成怒,却又异常坚定的可怕情绪。
我慌忙收回眼神,急切侧开身子:“总而言之,皇上只需知道,我并非有意在您重病的时候同您说这些。
西阳国沈忘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我们也只是综合考量之下,做出最合时宜的决策。”
撂下这句,我转身就走,慌张的竟是连礼都没行。
眼下我只希望,卿澄不要在这种事上置气。先解决外患,再处理内忧,是多数时候,最佳的处理方式。
不过两人摊了牌,搞不好卿澄会干脆撕破脸。
这种可能性虽然不大,但并不是没有。
如此一来,我会再次变成人质,置于两派之间,相互制衡。
越想越心烦,一路出了崇安殿,我甚至忘了坐步辇。
本想去莲妃宫里转转,说说话,却又担心自己不好看的脸色,会让她也跟着焦虑。
毕竟再怎么说,莲妃的父亲是朝圣举足轻重的异姓亲王。朝圣一旦出了变动,前朝众臣,都有可能大换血。
难保届时,不会波及到林家和叶木家。
也许这也是我此番,心上待她们有些疏远的原因。
我怕成为罪人。
我哀哀叹了口气,不知不觉走回了千竹宫。
刚一推开门,身后便传来簌簌的脚步声。
“酥妃娘娘请留步!”
我闻声而望,只见一个少年模样的小太监,领着老二,正朝我所在地方向疾步而行。
我将身子回向他们,心感疑惑:“老二,你怎么来了?”
那小太监赔着笑,两步上前:“奴才参见酥妃娘娘,这位兄弟说有事想与您相商,奴才将他带到您跟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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