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白芷玉猛地站起身,脸上写满了惊恐。
白文则有些阴郁地耷拉着老态纵横的眉眼,原本还算挺拔的身形,也变得佝偻起来。
众人屏息凝神,等待白文的答复。
只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殿内依旧一片寂静。
卿澄等的不耐烦,眉心当即拧成了团:“怎么不说话?是先生从未将您的学生放在眼里……
还是从未将朕,放在眼里?”
“皇……上……”
白芷玉本就清雅地妆容,在此时显得更为破碎。
她的泪水几乎快要夺眶而出,声线也变得颤抖不已。
但这些,卿澄全都无视了。
他漆黑的瞳孔中倒映出的,只有面前胆战心惊的白文。
白文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个问题,摆明了是将他推向必死之境。
若是不承认自己设计谋夺皇位,卿澄便有人证证实自己的身份,以堵住朝臣们悠悠之口,还能顺带将刘家军一伙人,以叛乱之罪处理,稳固自己在朝圣国的地位。
但若是承认……卿澄会杀了自己。
即便当下有刘家军出面阻拦,他也相信,自己绝对活不过次日清晨。
白文的冷汗,不知不觉间竟以将他散乱的碎发打湿,如一条条黑色的线虫一般,贴在宽大扁平的额前。
我很清楚卿澄这么做的原因。
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很善于隔岸观火之术。
但在这种手段上,奉六还是要差一截的。因为他太单纯了,单纯的不适合做一位帝王……
空气再次凝结。终于,腾伯说话了:“皇帝,您何苦为难一个早已步入花甲的老者?
白文所作所为,我们刘家军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的那些心思,彼此心知肚明,却也不得不承认,是这些心思,成就了今日的您。
您总不好,砸碗骂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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