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大少爷回来了。”
付子蒻攥着银针的手一顿,忙得将绣作一半的锦帕丢在案上,起身相迎。
“给大少爷盛碗刚出锅的鸡脚汤,再把今儿晌午买的羊角蜜挑几颗送来。
擦脸的帕子要热的,清口的茶就上大少爷素日喜欢的雪山毛尖,快去。”
一连串吩咐,小丫鬟微微福身,退去了小厨房。
刚一扭身,便听外堂的门被人推开。
付子蒻紧着脚步,小跑至展自飞跟前。
严格来说,两人已经三五个月没打过照面了。
平日里,展自飞忙于公务,不怎么回府上来住。
即便就是回来,也都是避着付子蒻,直接去展老爷的院子,坐也坐不了多会儿,就又走了。
好几次,付子蒻绞尽脑汁的想藉口和由头,只为能在他人的院儿里见一见自己的夫君。
但每每叫门,门内的展自飞都会掐断话题立马起身,从外院墙翻出去。
留得付子蒻端着茶,亦或是拎着吃食,傻傻伫在院门前,对晕了的天际遥遥相望。
展老爷也不是没拿这事儿敲打过展自飞,强留也是常事。但奈何他老人家,如今年事已高,论身法和力气,早就不是这个大儿子的对手。
若是强行摆出一家之主的身份压他、扣他,展自飞也只是斜去一眼,默默吐口——
“儿子既已经随了您的心愿,娶付家之女为妻,您何苦仍要不休不止的折磨彼此。”
听自己儿子这样说,展老爷心不疼是假的。
他深知自己对不起付家上下,更对不起这个勤恳知理的儿媳妇。
但面对自己的亲儿子时,他又何尝不觉哀叹惋惜。
是他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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