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医院的白墙比教堂听到过更多虔诚的祈祷，那角落里的一地烟头都是彷徨无措的人们内心心情的写照，但其实宠物医院又何尝不是呢？
沈钰看着紧闭的白色大门，唇色苍白。
“…一定会没事的。”顾梓阳站在他一边扶着人，依旧可以感受到手心下人的微微颤抖。
沈钰麻木点头，只觉得心里一片涩然。
似乎他在意的为数不多的总是会离他而去，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鼻息间似乎还夹杂着浓郁的血腥气，刚刚的一幕似乎还在眼前。
半个小时前，他还手捧着那一小团有着微弱呼吸的小东西，满手都是脏污和血气，他却什么也顾不得，心里只有仓皇无措，手抖得不行，原本的淡然冷静全都消失不见。
那只原本威风凛凛的大狸花猫，一副神气得不得了的傲娇样子，要你放低身份放软语气讨好着，才会勉强一脸傲娇地夹着嗓子靠近你，对着你挨挨蹭蹭，留下一身猫毛。
如今却奄奄一息，如果不是沈钰对这群毛孩子太过于熟悉，他可能根本认不出这就是那只神气的大狸花，那么虚弱，浑身是伤。
想到这，沈钰的眼眶不禁又盈满了泪，还没等他垂眸掩下眼中的狼狈，下一刻清瘦的少年就被顾梓阳揽入了怀中。
很快，顾梓阳就感觉到自己单薄的外套被温热的水渍浸透，抬手揉了揉怀中少年人柔软的黑发，顾梓阳的眼眶也有些红，喉咙也是一阵发紧，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来安慰怀里脆弱的人儿。
如果他早点发现郑鹤轩的异常，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在看到奄奄一息的狸猫时，不过转瞬间，顾梓阳联系前后的异常就明白了一切。
为什么他总是在郑鹤轩身上闻到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但是却又看不到明显的伤口和异常。
但如果那伤口和鲜血本来就不是出自对方身上那就可以解释了。
那萦绕浑身挥散不去的血腥气就是来自那些可怜无辜的小动物。
而且气息那么斑驳，可以想象那是远不止只来自一两只小动物，而是长期以来的多次虐杀时沾染上的。
表面的血迹可以被冲洗，但是血腥却将永远附着在对方的灵魂上，诉说着无数不能言语的生灵们的凄怨。
沈钰苍白纤细的手指紧紧攥住顾梓阳的外套，嗅着来自男人身上让人心安的气息，心绪渐渐平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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