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的离火通明大阵再难维持,迅速毁坏,仅剩下两道紫府离火悬浮在空,被那爆炸冲击的不断摇晃。
乌蟾的残躯化作满天白硝,硫磺,黑炭,一块块砸在地上,燃烧黑火,开始了次生爆炸,掀翻灵脉,污浊灵气。
一座煞光黯淡的宝宫却是自恶障之中冲出,【摩渊神煞宫】之上布满了细密的裂痕,黑火缭绕,恶气熏蒸。
这一件古代的煞气之宝也大受损伤,但仍勉强运转,护着内里的人物走脱。
宫中。
铁遂的大半法躯已经彻底被毁去,仅剩下了头颅,右臂,前胸,左腿,剩下的都已经被那恐怖的爆炸毁去。
若不是他修行至火,到底还是占了几分适应性的便宜此次可就真的要栽在这地方了。
“受了重伤,回去他们也参不得我.是那乐欲魔土的问题.”
他心中自然恼怒那拓跋彩先行撤走的事情,可也不敢去讨什么说法。这倒不是因为对方为魔相帝血,而是因为这拓跋彩有个好兄长。
这一场剧烈爆炸波及甚广,隐隐能见到远处离光黯淡,似有哀鸣,看来是伤到了哪位紫府。
“必然不会是那岚山,看来是其子嗣了,那朱遽真人.呵,这位也是摊上个好爹。”
铁遂只觉出了一口恶气,心中舒坦不少,此时驾着煞宫向荒京行去,行了许久,终于能看到那几座镇守的城池,
此地应当是【天寒关】,再往北行上数千里,应当就是荒京中心的【亵丘】所在了。
这地界却无什么镇守的紫府,让铁遂心中隐隐察觉出了不对,要知道这天寒关本来是安排了一位祖灵坐镇的,作为接应。
而此时城关之中的驻军乃至修士都惊慌不已,或跪地求饶,或奔走求援,显出一片乱象来。
‘这是.’
他还未看出异样,自外界忽地传来一道雷声。
砰。
摩渊神煞宫的门户被人暴力打开,银雷流散,剑光煌煌,而以他如今的状态竟未察觉对方到来!
“不好!”
他挣扎起身,驾起黑火,可此时已经迟了,一道银雷光骤然自门户之处杀入,沿途的煞气和至火被悉数排开。
剑锋划过,头颅落地。
铁遂那张丑陋如兽的首级滚落,勉强睁眼,却只见到了一层流散雷霆的法袍下摆,他顺着往上看去,却见到了一个挂在别人的腰间的事物。
那是半个脑袋,内涌紫气,原本清俊的面上血迹斑驳,眼神无光。
景行魔头!
‘他死了!’
他骤然清醒过来了,那是景行魔头的脸,这位昔日的楼观叛徒已被斩下头颅,如一件物品般被悬在腰间。
‘不对,内里没有真灵,这头颅又未道化,他走脱了!’
铁遂当下回过神来,察觉到了异样。
但凡修士陨落,单独的法躯除非经过些特殊秘法保存,才能维持。
而在这种战场之中,必然是来不及施展的,而对方头颅尚存,真灵不见,也就代表.那魔头走脱了?
一只手伸了出来,缓缓扯起了他头上的辫子,让他的头颅悬在空中,正能看清前方的景象。
银瞳冷冷,看了过来。
对方浑不在意地将他头颅上的辫子和那景行的头发绑在一处,便能单手提着,而铁遂还留着一口气。
涌动如活物的一道玄黑律文降下,贴在这两颗头颅之上,彻底封住。
许玄长呼一气,荡落剑锋之上的血,他体内的伤势再也抑制不住,金气暴动,斩切法躯,血流如注,让他好似披起了一件红衣。
“可惜.让那景行走脱了。”
他虽然动手极快,可对方反应也不慢。那魔头直接跑到了这【天寒关】前,是说离军来犯,使唤了一尊祖灵开阵对敌。
许玄连出两剑,先是送那祖灵回了神山,又一剑将那景行的头颅斩下。
只是对方的真灵却不见踪迹,法躯之中也是空空,让他失了手。
此时他却御风向着白壑东边的天地而去,那一处的阴影和魔云已经退散,所能见的.仅剩满天风雪。
这景象让他心中一沉,却已经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待到天陀确定那两位紫巅已经离去,他才彻底步入白壑之中。
风雪大作,寒霜满天,除了中心的这一片地界外,别的地方都被滚滚黑火轰击破碎,覆盖上了重重恶障。
银雪落在许玄的肩头,寒气流散,让他的眉宇须发都挂了白霜,而此时他却感应着向更中心行去。
一处冰台落在中心,其上盛着一男子头颅,双目圆睁,其脖颈处有巨大狰狞的伤口,鬼气缭绕,似乎是什么东西自其法躯中钻出,将他的首级拔下。
许玄面沉如冰,踏上前去,欲要将对方的双目合上。
“魏霜道友,安心上路罢,那魔头.”
他叹了一气,却听得下方传来一阵冰晶碰撞的声音,有一道极其微弱的男子声音升起,断断续续。
“还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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