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裴郁臣躯体还是微微绷紧起来,清晰地感受到温软的指腹在皮肤上不断打转。
盛如灼道:“你爸为什么打你?”
“犯错了。”
“你能犯什么错?”
裴郁臣仿佛没听见,低低笑了笑,“灼灼,有点疼,轻一点。”
盛如灼手早放下来了。
她道:“少转移话题。”
裴郁臣又不说话了。
盛如灼道:“是因为我吧?你在娶我之前应该没犯过什么错,不然以你爹的手段,你身上早就没几块好皮了。”
是在她来了之后才出了“岔子”。
裴郁臣正色道:“不是因为你,与你无关。”
盛如灼自顾自道:“是因为我的出现,让你变得不符合你父亲的预期了吧?以前你很理性,尽善尽美,上个月却因为我失控了,足足半个多月不能工作,你父亲应该是以这个理由惩罚你,只有这个理由。”
裴郁臣转过身来,握住她微微颤抖的手,道:“不是你的错。”
盛如灼:“那是谁的错?你觉得是你的问题对吗?”
“……某种程度上,是因为我无法控制自己。”
“你无法控制自己什么?”盛如灼逼问他:“无法控制自己爱上我,是错误吗?爱一个人,是错误吗?”
裴郁臣一震,道:“不是。”
“那是谁的错?谁的?”盛如灼像被激怒的动物。
她咬牙道:“是谁把你变成这个样子的?你原本可以拥有正常的情感,你原本能正确看待恋人的离去,而不是被过激的情绪主导,更不会因为喜欢上一个人变得理智全无!你的痛苦,你的挣扎,都是谁害的?!”
如果没有阴暗恐怖的童年,裴郁臣该拥有多么健康的人生,而不会被系统选中变成病娇男主,被她轻易伤害!
盛如灼愤怒极了:“都是你爸害的,他凭什么打你,你凭什么被打?”
“你为什么不愤怒?你甘愿被驯化了吗?!”
她如此愤怒,掷地有声。
裴郁臣不知为什么,根本没有准备,一滴眼泪忽然从眼角淌下。
不是悲伤,不是激动,这一滴的眼泪,未经同意,不问情由,私自地流淌下滴,他呆在原地。
盛如灼紧紧抱住了他。
——
裴郁臣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醒来后也才七点,却神清气爽。
老实说,他很久没有试过如此深度睡眠了,哪怕是盛如灼在身边的时候,他也总半夜惊醒,看到她在身旁安睡才放下心。
裴郁臣从床上起来,床褥旁边乱糟糟的,空着,心脏从放松到紧绷,只一秒。
他下意识起身,鞋子也没穿,走到门口,卫浴的门被打开,盛如灼穿着鹅黄色的露肩长袖搭配黑色阔腿裤,道:“早啊。”
裴郁臣揉了揉狂跳的太阳穴,微微笑道:“早,等会我送你去学校。”
“好啊,我等你。”盛如灼嗯了一声,刷地拉开窗帘让太阳进来,她看了一会儿窗外的风景放松眼睛。
半个小时后,裴郁臣与盛如灼吃完早餐,他开车送她去学校。
他开的是低调的宾利,将车子停在校门口,还是惹得零星几个行人的注目。
裴郁臣拉住盛如灼的手,微微倾身,两个人交换了一个自然而然的吻。
裴郁臣留恋地吻从唇瓣落到她的脸颊,道:“下午三点见。”
“……嗯?”盛如灼困惑。
裴郁臣道:“你的学校邀请我演讲,我答应了,下午三点在大礼堂,你没有课,记得去。”
盛如灼道:“你做演讲,商学院的吧?”
裴郁臣道:“嗯,你来陪我。”
盛如灼撩了撩他的格纹领带,道:“会不会太高调了,你可是名人。”
“嗯,你比我还出名,”裴郁臣道:“可以公开吗?”
他的表情很认真,那股子占有欲藏在眼眸深处。
不管如何心意相通,裴郁臣此人性格已成定局,这份安全感,他是非要不可的。
盛如灼道:“公开以后离婚可就困难了哦。”
他微微掐住她的脸颊,玩笑似乎地威胁道:“你还想离婚?”
盛如灼哈哈笑,亲了他一下:“下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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