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受重视,对话会结束后的第三天,当局把八个年轻女子派到猫身边,专门负责保护猫的安全,她们都受过特殊训练,除了学过粗浅的科学知识,还精通拳术、格斗和枪械。
圆晴家大铜门外重新又整天聚满了国内外记者,卫兵们怎么驱赶也赶不净。但圆晴不让任何人采访猫。
不过,这几天圆晴乐此不疲地不断应邀参加社会各界的庆祝会,忙得不亦乐乎。一开始她也带上猫和小霞,但猫对这种无聊的集会很不耐烦,而且,一旦猫到会,人们总是要猫说话,猫只能说些很无聊的话。后来他们听猫说话已经不过瘾了,居然提出要猫唱歌!
猫烦透了,跟女主人说:“打死我也不参加了,反正我对你意义也不大了。”
女主人说:“别瞎说,你不想参加,又没逼你参加!”于是,猫和小霞就留在了家里。
这几天是猫最清闲的。
林苫的一个表弟灌连着往圆晴家里跑。
对会话结束当晚,林苫家里举行了盛大的庆祝会,自从在这次庆祝会上见到小霞后,灌就成了这里的常客了。他一来,不往别处走,只找小霞,而且一坐就是大半天。
灌是林苫众多表弟中爵位最低的一个,只是个勋爵,他平时在数百公里外的一个南方大城市里做事,用他自己的话说叫“混”。灌搞文学,也搞电影、电视剧,正如灌的母亲所说的,灌老大不小了,却不操任何心,漫天乱飞。
灌喜好戴帽子,脑后拖马尾辫,留着络腮胡子,喜穿奇装异服,有事没事耳朵里总是塞着个耳机。他总是说艺术和音乐是组成他生命的基本形式。他说,世上没有艺术和音乐,就没有灌的存在。但他又说,世上有他灌的存在,那就注定会有艺术和音乐。从灌的穿戴就可以看出他弄钱并不费力。三天下来,我发现他说话有许多特点,最明显的就是,他总是把跟性有关的词挂在口上,比如说到某件事干得很带劲,他就会说:“跟射精似的!”
他送小霞一本他的散文集,字数不多,但装帧异常精美。他还声称有一本他的诗集正在排版中。灌把集子中一篇散文介绍给小霞,内容是:男人对十六岁少女最应该做些什么?当然是跟她作爱,让她感受人道,这是对她最宝贝的馈赠!小霞顿时羞红了脸,飞快地合上那散文集放到一边再也不看了。
灌第四天来的时候跟小霞说,他目前正在为拍一部片子发愁,因为找不到理想的女主角。但他没说更多的话。
灌身高不足一百五十厘米,白胖胖的一张圆脸,白嫩的手掌给人以软绵绵之感。灌总是叹息世上的女子挡不住他的魅力,他说:“唉!累!特累!”圆晴家里年轻女子很多,看得出,她们中的许多人确实很想亲近灌,但灌总是对她们做出严肃的神情。
灌好几次指着猫说:“它怎么没讲过一句话?”
小霞告诉他:“它上次对我的话有意见,眼下一直不跟我讲话。”
灌“咯咯”地欢笑开了,他说:“真逗!简直太好玩了!我要为这个写些东西,我想跟我表嫂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让它到我的电影里扮演一个角色,如果我的影片里有它的镜头,那是绝对卖座!”
灌又一次出现的时候,猫正和小霞在说话,但是见到他猫就马上不说了。
零零读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