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明面是亲近的母子,两相却暗中较量,她总要有一方倾向,不然失了陛下的欢心,太后也只是拿她做棋子,得不偿失。
两方交战,最先灭亡的一定是举棋不定的墙头草。
姜雪漪想着今日恐怕是要得罪太后了,可她不得不做出选择,只好起身道:“嫔妾身为后宫嫔妃,侍奉陛下和太后都是分内之事,不敢图谋任何,能让陛下和太后欢悦,嫔妾不胜荣幸。”
太后见她这般回复,虽挑不出错来,却也并没有表示亲近,就知道她的意思了。
“你肯这样想,果真是十分懂事的。”太后笑意一如往常,并未因为姜雪漪的婉拒而有任何的不满,反而又赏了她两只极好的玉镯子,让松临亲自送她出去了。
松临送走棠贵嫔后,回到太后身边轻声道:“太后欣赏棠贵嫔,可惜她似乎没那个意思。”
“不过如此也好,盈贵人和棠贵嫔龃龉已深,她们两个人定是水火不容的。”
太后重新拨动起捻珠,淡淡道:“盈贵人远没有棠贵嫔心思深,她这几次三番沉不住气,可见不是堪用的。”
“不过哀家本就没指望她真的有多争气,左右是推到明面上的棋子,若可用就留下,不可用就罢了,横竖起的都是这么个作用。她越跳那哀家就越护着她。让皇帝知道后宫里就盈贵人这么一个人是哀家的眼线,其他人就藏得更深些。”
“棠贵嫔不肯为哀家所用也罢,只要别阻碍了哀家便是了。”
松临轻声应:“还是太后思虑周全,您这回是既占了封赏棠贵嫔的名头,又拉拢了嫔妃们的人心,还提了提咱们自己的人,也不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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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灵犀宫内。
姜雪漪捏着银针一盒盒试桌案上新孝敬来的胭脂水粉,神色温柔恬淡。
自从太后圣寿节过后,这几日各局各司和内侍省送来的好东西不胜枚举,这些东西虽好,可怀着身孕还是要事事小心。
这两日旎春和扶霜领着几个信得过的宫女将殿内殿外都摸排检查了一遍,又把库房的东西挨个检查清点,偌大的工作量可是累坏人了。
好在借着怀嗣是喜气的由头厚厚封赏下去,也没人有什么怨言,个个费心费力的干活,等全都清点过后,总算是能心安一点了。
姜雪漪将验好的脂粉收进盒中,温声道:“我之前让你通知杨嫔的事通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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