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眼下对上姜小鱼这个问题，他不禁又羞又愧，正要开口解释，却又忽然住了嘴。
韩祺心里头思索着：将军一直挂念着家中发妻，却又被圣旨压着，才落入眼下这般两难的境地。
如果让姜小鱼误以为是将军派人刺杀她，她定然会伤心欲绝，若是因此而离开了将军，那将军岂不是就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
他还在这边暗自思索着，可这副沉默不语的模样落在姜小鱼眼里，却是另外一层意思。
她还以为韩祺是不忍说出口，当即整个人都快站不住了。身子摇摇欲坠，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却又强撑着，重新问了一遍：“是陆隐派你来杀我的，对不对？”
这次，姜小鱼的语气笃定了许多，韩祺不留痕迹的点了点头，待对上她泫然欲泣的眸子，却有些不忍出口，欲言又止道：“夫人，将军他……”
“你不用说了。”姜小鱼心头一颤，匆匆打断了他的话。
她想知道事实，却又不敢听到事实，只能惨笑了一声，低声道：“你回去告诉他，我不会给他带来任何麻烦。他想娶公主便娶，想做将军便做，再与我无关。”
“要是……他还是想要我的命，我也给他就是了。”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又带着满满的凄惶，在寒冷夜风里飘荡着，听起来如同刀割心口一般沉重。
韩祺心头有些恻然，却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又赶紧道：“那末将这就护送夫人出城。”
“不必了。”姜小鱼轻轻摇了摇头，一双眼眸如同破碎的池水。
她垂着眸，努力把眼泪忍了回去，声音里染了些破碎哭腔：“我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陆隐他不要我了，陆家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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