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零零读书网>网游>风流俏佳人> 第915章 登基大典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915章 登基大典(1 / 2)

话说时序轮转,光阴荏苒。

这一日,乃是大华朝新皇登基的正日子,正在阴历五月初六。其时仲夏初临,长空如洗,一轮赤日高悬,将万丈金芒洒遍长安内外。但见紫气东来,祥云缭绕,端的是个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的吉日。

且说那皇城正门宣德楼,五更三点,寅时正刻,便有执金吾净街鸣鞭,声震九重。

但听得“吱呀呀”一阵沉雷也似的巨响,那两扇朱漆金钉、高耸入云的巨门缓缓洞开,露出当中御道。

这门一开,便见门内两侧早已肃立着八百名殿前司班直,个个顶盔贯甲,手持金瓜斧钺,在朝阳映照下,铠甲鲜明,兵器耀目,真个是“戈戟森森列画图,甲光向日金鳞开”。

紧接着,景阳钟撞响一百零八下,声若龙吟,悠扬顿挫,传遍全城。这钟声未绝,那文武百官、宗室亲王、各国使节早已按品阶候在门外。

但见朱衣紫袍,灿若云锦;玉带犀角,光摇殿陛。

文官班首自是梁王杨文和,其后跟着新任左右二相石介与叶九龄,武官班首则是枢密使高耿。

众人皆屏息凝神,垂手侍立。

忽听得内侍省都都知、掌印太监田令孜一声长喝:“吉时已至!百官入朝!”

但见这田令孜面白无须,身穿绯色蟒袍,手持一柄玉麈,立于丹墀之上。他这一声喊,中气充沛,竟压过了钟鼓之声。

随即,文武两班依序而入,文东武西,各按品级,鱼贯而行。那脚步沙沙,环佩叮当,铠甲铿锵,汇作一片庄严肃穆之声。

这御道直通大庆殿,乃宫中第一大殿,专为行大朝会、受群臣朝贺之所。

但见御道两旁,每隔十步便树一杆龙旗,旗幡猎猎,上绣日月星辰、山龙华虫诸般章纹。又有香案罗列,青烟袅袅,氤氲着龙涎香、沉苏香的气味,闻之令人心魄俱静。

来至大庆殿前广场,但见广场开阔,可纳万人。中央一座九丈高台,唤作“受命坛”,坛分三层,每层皆围以汉白玉栏杆,上刻螭龙翔凤之纹。坛顶设九龙宝座,覆以明黄伞盖。坛下东西两侧,设钟磬琴瑟、祝敔柷圉诸般雅乐乐器,乐工一百二十人静候其间。

田令孜迈步登坛,立于坛心高处,面南背北。

早有四名小黄门捧着一卷明黄绫绶诏书,躬身呈上。

田令孜双手接过,徐徐展开。

那诏书乃用泥金小楷写成,在日光下熠熠生辉。但见他清一清喉咙,运足中气,朗声宣读:

“维大华开禧元年,岁次丙寅,五月丙戌朔,越六日辛卯。

皇帝若曰:呜呼!皇天无亲,惟德是辅。朕闻之,昔者姒祖吞薏,神母梦虹,皆有天命,非人力也。

朕幼冲之年,嫡长之身,诞膺景命。方在襁褓,异香满室,经宿不散;及乎垂髫,百花逆时竞发,禁中为之惊嗟。

此皆上天垂象,祖宗默佑之征也。

洎乎总领户部,夙夜兢惕。量入为出,谨度支之数;轻徭薄赋,体黎元之艰。

十年之间,府库充盈,民不加赋而国用足。先帝尝抚朕背而叹曰:‘我儿素心类我’。

呜呼!此岂朕之智能,实乃祖宗遗泽耳。

今者皇嗣中绝,神器无主。

朕以眇眇之身,承列圣之休德,顺亿兆之推戴,勉徇群请,于今日即皇帝位。其以明年为开禧元年,大赦天下,与民更始。

布告遐迩,咸使闻知。”

这诏书骈四俪六,辞藻典雅,一看就是翰林大儒所起。

其中“异香满室”“百花逆时竞发”云云,自是暗合李漟临朝之兆;“素心类我”一句,则引宫中旧闻,用在此处,恰如其分。

田令孜在前宣读,那武官班中的杨炯却微蹙剑眉,目光如电,扫视文官班中五个生面孔。但见那五人站在文官班末,虽是新进,气度却是不凡。

一旁的吏部尚书吕祖谦见杨炯神色,微微侧身,以袖掩口,低声道:“那五人是陛下以江南九道人事权做交换,同叶师兄做的交易,新提拔上来的亲信。”

“她倒是舍得下血本!”杨炯轻哼一声,目光仍不离那五人。

吕祖谦耸耸肩,直言道:“江南膏腴之地,本来就不是陛下能够完全控制的。各州知府、通判,十有六七是恩师门下。如今索性做个顺水人情,换来这五人入主中枢,陛下这买卖,算得精明。”

“这五个人都什么来头?”杨炯皱眉问道。

吕祖谦指着最前那个身材矮小、脖颈间瘤子累累、眼眸狭长的老者道:“那个是中书舍人王钦若,同僚私底下都唤他‘阴瘿’。这‘瘿’字,便是说他颈间这些肉瘤。

此人最初在亳州任推事判官时,曾有一事显其机变。

当时仓司以民众缴纳的谷子潮湿为由拒收,王钦若却命仓司悉数收下,并奏请先帝,准许先将这些湿谷支用,以防霉烂。先帝嘉其明断,任满后便擢升为秘书省秘书郎。

陛下那些祥瑞之事,多半就是他在幕后筹划。如今新皇登基,他便鸡犬升天,做了中书舍人,掌封驳之权。往后叶师兄和石师兄拟定的政令,怕是要多费些周章了。”

“阴瘿?既如此,往后朝堂之上,岂非要尊一声‘瘿相’了?”杨炯嘴角微扬,“观其形貌,便知是奸邪险伪、善于算计之辈。”

吕祖谦却摇头道:“这倒未必。他在秘书省时,并未听闻有什么劣迹。我细细查过,此人长于逢迎,精于谋划,陛下那些祥瑞,确实办得滴水不漏。至于品性如何,还要往后细看。”

杨炯点点头,又看向一个面如刻削、形销骨立的中年人:“那个是谁?看着面生得紧!”

吕祖谦顺他手指望去,脸上露出鄙夷之色:“他呀!便是那‘溜须相公’丁谓。

大中祥符三年甲科进士,历任大理评事、饶州通判,在地方上确有些政绩,尤善经营盐政,靠着官府专卖,没少为户部充实库银,早就是陛下心腹旧臣。如今升任给事中,与王钦若一内一外,正好钳制石师兄推行新政。”

“这‘溜须相公’的名号,可有什么掌故?”杨炯饶有兴致地问。

吕祖谦想来早已将这些人底细摸透,当即眉飞色舞道:“有一年腊月,恩师审阅大理寺卷宗,时至正午,便邀在场官员在衙署用饭。席间吃的是米粥,恩师不慎将粥溅在胡须上。这丁谓见了,竟起身近前,用手为恩师拂拭胡须。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零零读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