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人影同样被灯的光线照到了走廊上。
熟悉的声音响起：“你要在外面发呆多久？不是你要来找我的吗？”
灰原哀抖了下，低着头，慢慢走向那处光亮，外面黑漆漆的天空透过走廊的窗户，能看到窗外远处，其他一户建的屋子里透出的一点点灯光。
但这栋宅子庭院很大，那些灯光似乎都隔得很遥远。
灰原哀走到了那个门口，站在了人的阴影下，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琴酒。”
黑泽阵双手抱胸，靠在门口，双开的大门打开，进门的道路很宽：“敢来见我了？”
“……你杀了我姐姐。”
“哦，这就是你现在见到我，要说的第一句话吗？”黑泽阵低下头。
“我说过，我需要一个解释。”
“我也解释过，因为那个蠢货想带走你，你觉得组织会天真的真的放你走？”黑泽阵看着灰原哀，而灰原哀视线根本不敢和他对视，直接斜到了一边，看向了书房里面。
书房很大，书架像是图书馆一般的排列，除了墙边的一圈，还环形的围着两层书架。灰原哀沉默了一会儿：“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她？”
“我说了，因为那个蠢货想带你走。”黑泽阵的声音这次轻了一些。
“你明明知道我根本不可能和她走！”灰原哀抬头大喊了出来。
“但你还是叛逃了！”黑泽阵眉毛竖起，同样提高了声音，“你为什么要逃？”
“因为你要杀了我！”灰原哀吼了回去，“你都杀了我姐姐，凭什么会放过我？对你来说，我不过是随手养大的一个，话都不怎么和你说的讨厌累赘而已。这不是很好的摆脱累赘的机会吗？”
场面一下安静了下来，只有灰原哀终于喊出来后，粗重的呼吸声。
黑泽阵低头看着已经要哭出来的灰原哀，背对着光线，刘海遮挡了他的眼睛，看不清他的表情。突然他发出了一声轻笑。
灰原哀脸刷一下白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敢吼回去的。
“……哦。”黑泽阵轻轻吐出一口气，没有辩驳什么，他弯下腰来，松开了抱胸的手，朝着灰原哀伸出了左手。
灰原哀吓得退了两步，才看清楚，黑泽阵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手柄的方向朝着她。
“要给你姐姐报仇吗？用这把刀，割断我的脖子，就能杀了我了。”黑泽阵收起了笑容，面无表情地看着灰原哀，看灰原哀没有反应，匕首往前抬了抬。
灰原哀看着那把匕首，非常锋利的模样，似乎比普通的匕首更加光亮些。她缓缓地伸出手，接过了那把匕首：“为什么？杀了我的姐姐？”
黑泽阵没有说话，看着灰原哀双手握着那把匕首，浑身都在颤抖。
“为什么，你要杀了我的姐姐呢？”灰原哀看着匕首上，明亮的银色反射照出的自己的脸。眼泪已经涌出了眼眶，模糊了自己的视线。
她两手握着匕首，没有看黑泽阵，只是慢慢的，跪倒在了走廊的地毯上，汹涌的眼泪根本止不住：“为什么……是你杀了我的姐姐呢？”
黑泽阵依然站在书房门口，暖黄色的灯光照在走廊上，但灰原哀哭得缩成小小的一团，倒在了他的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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