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无同志,这次就算了,下次记得引以为戒啊。”
两人踏着山路往前山的客院走去,沈瑾清挑眉侧目,对着无邪说道。
无邪斜了她一眼,懒得搭理这话。
上山来一共就藏了这么一包烟,一口都没抽上,就让这屁孩子给收了。
还下次……下次还能让她逮着就算他这么多年白混!
沈瑾清见状笑得开心,胳膊悠然地搁在脑后,信步在青石板路上晃悠,此刻雾气散尽,再无遮掩,沿途一路好风光。
无邪见她这副乐呵的样子,被气笑了一下,旋即又稍稍放下心来,出声问道:
“谈得怎么样?这事妥了吗?”
沈瑾清闻言呵笑一声:
“一次就想谈妥,想得太美了吧……咱连跟人家当家人见面的身份都是假的,没被赶下山去就不错了。“
沈瑾清一边说一边走,刚走出两步,忽觉不对劲,她回头看去,便见无邪已经停住了脚,此刻正定定地看着自己,眼神中满是平静与淡定,显然没被她这话唬到。
“啧。”
真是老狐狸……
沈瑾清无奈地放下胳膊,朝无邪伸出了手。
无邪见状没说什么,只是从善如流地从兜里掏出两颗大白兔,放在了沈瑾清的掌心,然后朝她扬了扬眉,示意她继续说。
沈瑾清把一颗大白兔放进嘴里,缓缓道:
“齐云老当家那边有八成概率会同意,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这一周内的事儿。”
无邪闻言神色终于有了几分讶异:“你给人家下药了?”
“……”
沈瑾清深呼一口气,不愧是混黑道的。。。。正常人谁第一反应能想出这么损的招来?
她变换神色,表情认真了些:
“要想让别人权衡利弊后仍旧甘愿帮忙,就要清楚他的顾虑是什么、他的需要是什么,他在乎什么,我们又能给他什么。”
她抬手在空中虚握成拳,将拳头举到无邪面前:
“举一纲而万目张,握住了纲,一切自然就水到渠成了。而我现在已经大致猜出了些他心中所想,所以这件事应该没什么问题。”
沈瑾清说完,收回了拳头,她嚼着口中的奶糖,伸手想朝无邪再要两个。
无邪听了沈瑾清的话,垂眸若有所思,忽见一只手伸到自己眼前,他下意识抬手,一巴掌拍了上去——
“嘶~~~~!”
沈瑾清龇牙咧嘴地收回手,便听面前这禽兽的声音响起:
“少吃点糖,以后每天不能超过五颗,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清早上山时这死孩子自己一个人穿着道袍,清风霁月、衣不染尘地走在前面,一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潇洒模样,背包全让他们几个扛了。
道袍上没有兜,沈瑾清带的糖全都给了无邪,让他先帮忙装着,现在正好被他拿来反过来制裁她。
现在好了,俩人一人戒烟,一人控糖,互相折磨……
无邪看着沈瑾清一副惊闻噩耗的模样,眼底不自觉地漫起些许笑意,随后像是想起什么,笑意逐渐收敛。
这孩子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染上的爱吃甜食的习惯,越是伤神耗脑子的时候越嗜甜,现在已经到了出门需要随身带着糖的程度。
有些变化潜移默化,连自己都意识不到,这种不自觉找寻一个减缓压力的寄托的方式,没人比无邪更清楚。
两人一个面容苦涩,一个思绪重重,就这么回到了院子里。
院内,胖子绕着这俩转了一圈,转头疑惑地看向张启灵:
“这俩什么情况?回来路上不会干了一架吧?”
张启灵闻言瞥了他一眼,顿了顿,还是回了他一句:“没有。”
以他们俩的武力值,真打起来了肯定不会是现在这么平静。
胖子嘴角一撇,废话,这事他还能不知道吗?
他想问的是这俩这副死了人的表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瑾清呼出一口气,率先从被强制控糖的悲愤中恢复过来。她绕过面前的张启灵和胖子,抬步朝正屋走去,就在即将进门之时,她回头对其他五人说道:
“进屋,谈正事。”
屋内,坐在长凳上的沈瑾清抱着胳膊,表情认真严肃地扫了面前几人一眼,胖子立刻会意,表情同样变作严肃模样,他抬手朝沈瑾清敬了个礼:
“领导您指示!”
沈瑾清点了点头,对着胖子淡声道:
“先不弄这形式主义了,正事要紧。”
她手指放在膝盖上,随意地叩了叩,对着面前正看着自己的五人正色道:
“首先……先通报批评一件事,无邪刚才偷摸抽烟,被我抓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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