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对安拉的信仰就如此薄弱吗?薄得像沙漠正午下转眼就被烤干的水渍!”
“不…不是的,统帅!”那士兵因恐惧而面色惨白,声音颤抖,“实在是对方的将领……他根本不是人,根本就是一个怪物!
他浑身披挂着厚重得看不见身体的铁甲,像一座移动的山峦,带着十几个人,就直接撞透了我们几百人组成的阵列!”
回想起那名敌将冲阵的可怖场景,这侥幸生还的士卒身体仍不自觉地剧烈发抖:“我们的人试图阻挡他,却像镰刀下的杂草一样,轻易就被拦腰斩断,倒在血泊里……那根本不是打仗,那是屠杀!我们对付不了那种东西!”
“被吓破胆的废物!”祖拜尔根本听不进任何解释,暴怒地将士兵狠狠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来人!把这些玷污荣誉的逃兵全都拖出去,砍了!用他们的血,洗刷耻辱,祭奠安拉!”
即使死亡临头,那些逃兵眼中仍充斥着对敌将的极致恐惧,显然,高宠那种蛮横暴烈的杀戮方式,已彻底摧毁了他们的斗志。
“还有!”祖拜尔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对着惊慌的侍从咆哮,“去!把我的武器和甲胄拿来!我要用那帮异教徒的血,为我弟弟报仇!”
侍从们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在这座处处显露出破败的大殿中忙碌起来,他们迅速取来了祖拜尔最珍爱的那副皮革战甲,以及一柄部落传统战刀。
祖拜尔粗暴地扯开胸前的系带,让长袍顺势滑落,露出精悍的上身肌肉,覆盖其上的巨大部落刺青盘踞虬结,仿佛诉说着无尽的野性与复仇的火焰。
“统帅!请务必三思啊!”眼看祖拜尔就要披甲出征,他的副将急忙冲上前阻拦,语气焦急万分,“总埃米尔的命令非常明确,我们必须坚守疾陵城,等待后方大军整备完毕,再图东征。您此刻怎能因私愤而违抗军令,擅自出兵呢?”
“废话!”祖拜尔猛地扭过头,眼中燃烧着近乎疯狂的怒火,“死的又不是你的亲弟弟!你当然可以站在这里冷静地说着冠冕堂皇的屁话!”
“去!把他的亲弟弟也给我从军营里找出来,编入冲锋的队伍!我倒要看看,等到你的至亲血肉横飞沙场之时,你还能不能说出同样冷静的话来!”
部队很快被复仇的怒火裹挟着集结完毕,祖拜尔·伊本·阿瓦姆,,亲自率领着麾下最精锐的一千多名部落战士,狂潮般涌出城门,扑向先锋军遇袭的方向。
他心中只剩下一个炽热而疯狂的念头——复仇,用最血腥的方式。
而与此同时,在战场的另一侧,与裴行俨部成功会师的高宠和郭子仪,在汇集了近三百名静塞军重骑后,正毫不犹豫地朝着疾陵城的方向疾驰。
他们的目标异常明确:就是要趁敌人惊援军未至的宝贵时机,一鼓作气拿下这座战略要地,然后依托其城墙和“镇远大将军炮”的恐怖威力,大量杀伤敌方有生力量,死死拖住战局。
因为不管是从数量上,还是从体力上来讲,静塞军不可能做完所有的事情。
阿拉伯人即便都是猪,静塞军也不可能全都杀完。
他们唯一能够做到的事情,便是在野战中,利用自已的精锐程度,大量杀伤阿拉伯人的有生力量,为后续不怎么精锐的大唐仆从军的战斗搭建舞台,让他们来打顺风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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