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少东家是要绝当?还是续当,绝当的话,给的价钱会高一半。”
仁安堂的少东家,踌躇着支支吾吾,半天没吭声。
桂儿看不下去了,连忙说:“小吴哥,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能帮一下就帮一下嘛。我相信这么贵重的东西少当家若是能赎肯定还是要赎的,人家开药铺能用得着,我们就多给一点当本给人家嘛。”
吴鸣锵苦笑着看了桂儿一眼说:“既然小姐都这么说。那我就多给你二成的当本。你找遍全香港都不可能有这么高的价钱了。”
少东家听了,连忙站起来拱手说:“多谢二位,多谢二位,我这就回家去拿。”然后拔腿就出去了。
吴鸣锵看他走了之后,才摇摇头对桂儿说:“小姐,生意不是这么做的,这个事情要是传开了,我们以后还怎么做生意?再说了,他虽说是江城人士,但是跟咱们非亲非故的,万一他到时候没钱赎,我们另找卖主的时候,价钱太高,我们没钱赚。”
桂儿叹了一口气,她也知道自己是太心软了,注定做不了这种生意,就说:“唉,那以后我不过问店里头的事情就是了,不过虽然说我们是开当铺,但是还是不要做的太绝为好。”
吴鸣锵笑着说:“你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相对比别的当铺,我们这里已经够可以的了。”
桂儿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也是这家当铺的东家,正打算回去,这时少东家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两个锦盒。
他小心翼翼的把锦盒放在桌子上,打开盖子,两支50年的老山参静静卧于丝绒之上。它们芦头修长,芦碗紧密,枣核艼横生,主根皮紧纹深,须根清疏有珍珠点,参体饱满,纹理细腻,散发着淡淡参香,就算桂儿这样的外行人也看得出来,这是好东西。
吴鸣锵连忙叫来陈德,让他估一下这个价钱。
陈德从柜台里走出来,拿起两支参,端详了一下,又闻了闻。
吴鸣锵在旁边说:“这位少东家是我们在江城的老乡,小姐特意关照,说多给他点当本,就按五成来,是要赎当的,老陈,你看一下,该给多少钱?”
桂儿是完全不懂,陈德笑着对仁安堂的少东家拱了拱手,说:“少东家有礼,你这两支参一看就是好参,虽然是从内陆带过来的,但是,要按香港这边的价值来估算,每支应该值100块大洋左右,按五成的当本算的话,两支给你100块吧。”
那少东家想了一下,笑着说:“也成。”然后转身对桂儿说:“多谢小姐,其实我刚刚回到店里面的时候,刚好收到老家写来的信,家父近日将派得力的管家,给我送来一笔资金,只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等到了,我就把这两只参赎回来。”
吴鸣锵说:“如此甚好。老陈,你去给少东家开当票。”
陈德就回到柜台,一边写一边念:“当物:老山参二支,芦头五节,须带珠点,皮色黄褐,略有虫蛀痕(典当期间受潮霉变,鼠咬虫噬,概不负责;过期不赎,任凭处置)当期:六月,月利:四分,当本:大洋一百元。”
那少东家听了连忙说:“掌柜的,不对,朝奉,我这参可没有虫蛀啊,这是我们分店的镇店之宝,保存的可好了。”
陈德连忙安抚道:“少东家想必是第一次当东西,就我们典当行的规矩都是要这么写的,您去别的家写的更严重一些,因为您是小姐的老乡,这已经写的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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