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自己斗嘴时的小气劲儿。
他许以保护的英雄气概。
他手足无措的可爱模样。
他近在咫尺的睫毛,接吻时扫在自己脸上,痒痒的触感。
他在耳边低喃“阿灼,嫁给我”时微哑的嗓音。
好像一场梦啊……要是不必醒来该多好。
“姑娘?”绿夭小心翼翼地打量她,“您跟李门主……?”
叶灼面无表情道:“我把他睡了。”
绿夭骇然莫名:“什么???”
就连在一旁假装倒茶的霓裳,也被叶灼的口无遮拦惊了一跳,手抖两下将茶杯摔在地上:“您、您主动的啊?”
叶灼狠狠瞪了她一眼:“准确来说,是我强迫的。”
绿夭被震撼地说不出话来,维持着嘴巴大张:“……”
霓裳一脸“我不理解”,艰难道:“怎、怎么可能呢……李门主那样的人……”
“我给他下了媚药。”
“……?”
“……”
半晌,绿夭才磕磕巴巴地说:“但、但我看李门主不像……被下药的样子。他心情很好,而且信誓旦旦地说……跟您两情相悦啊。”
叶灼听绿夭这样转述,眼里有光闪了一下。
她脑海中几乎立时就映出了他说话时的神情——略抬下巴,故意不去看人,嘴角微微勾起,有一丝得意,又有一丝青涩,然后想想觉得‘喜欢一个人又没什么丢脸的’,再故作大方地挺直肩背,等着人来祝福。
所以她心情好了那么一刻,却仍旧嘴硬道:“那是他药吃多了,脑子坏掉了。”
这人哪儿都好……就是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都不来哄她。
她的心和身子,连带着女儿家的矜持都给了他,难道不值得他哄两下?
“不、不能吧,李门主很认真的。”绿夭赶紧辩白,“今日李门主问我姑娘还有没有亲朋好友,说想娶您,还说越快越好呢。”
霓裳也道:“我听席岑说,李门主交代纪院长主理这个案子,他明日要回云隐山——大概是要跟姑娘正式提亲吧?”
“谁要嫁他?”叶灼一昂下巴:“成亲这样大的事,他全都安排好了,最后一个通知我吗?”
霓裳知道叶灼这是又在没事挑刺了,估计是李门主哪里让她气不顺,得赶紧告诉他去。
绿夭却不知道,生怕叶灼小性子使太多惹李门主不悦——在知道真相以后她完全不站姑娘了!
她怎么敢给李门主下媚药?事后还扔枕头让他滚……真是想想都后怕。
所以她皱着眉头道:“姑娘,谁不希望夫君对婚事上心啊?您别鸡蛋里挑骨头了!”
叶灼对绿夭怒目而视。
绿夭帮理不帮亲,梗着脖子道:“再说,李门主对您够纵容的了……换别人给他下药,早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叶灼见自己的婢女都向着李相夷,更气了,把傍晚用来砸李相夷那个枕头朝着绿夭砸过去——
绿夭“哎唷”了一声,着急忙慌地躲开,却发现枕头上没什么力道。
“那他要是对我无意,我强迫得了他吗?两情相悦,为何还要我一个姑娘家这样放低姿态?就算我主动,吃亏的也是我啊,他但凡把我放在心上,能让我一个人回来吗?!”
叶灼越说越委屈,甚至不知道是原本就觉得委屈,还是情绪上头了,话赶话直往外冒——
“他一句话我便来了四顾门,在这受的委屈还少吗?他都要娶我了,还是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连婚事也不必跟我商量,究竟把我当什么啊?”
“他喜欢乔婉娩的时候,红绸舞剑博美人一笑闹得全扬州人尽皆知,现在只一句话便要娶我,还越快越好,我是什么不值钱的东西!”
绿夭还是第一次被姑娘怼得哑口无言。
她心里头总觉得姑娘是在诡辩,但又找不出可以反驳的地方,于是求助地看向霓裳。
霓裳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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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叶:我把他睡了
大叶子:???!!!(有了一些别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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