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我整晚都在厮杀,但看见角丽谯与万圣道的封磬一起行动,并且我听见他们对话,封磬背后还有一个主人。”
“——单孤刀。”
就连一向淡定的笛飞声也有些诧异:“单孤刀?他不是死了吗?”
“假死。”李莲花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来,“那我长话短说——昨夜阿灼欲以放走地字牢中的炎帝白王,与角丽谯交换忘川花的下落,结果角丽谯将计划告知万圣道,对方派出浮屠三圣狙杀阿灼,并炸毁地字牢。”
“浮屠三圣与炎帝白王都死在地字牢里,我为救阿灼和守牢人暴露了身份,也恰好直面了万圣道背后的主人——就是单孤刀。”
“角丽谯因为单孤刀暴露在我面前,判断你很快也会知晓当年四顾门与金鸳盟一战的实情,所以赶回去先下手为强。”
笛飞声见他此刻已经能冷静地诉说来龙去脉,嗤笑一声道:“我早说过,你那师兄不是什么好人。”
李莲花翻了个白眼,回怼道:“那你早知角大美女不是好人,不也一样着道?——呵,还是两次。”
笛飞声气结。
角丽谯给他下毒不是一两日了,这他确实并未发觉,但原本就怀疑她有二心而多加警惕——要不是上次李相夷跟他说“角丽谯挪用金鸳盟财力收购盐引是为了讨你开心”,他也不会放松了警惕!
是以昨夜她毫无预兆地发难,着实把他打了个措手不及。
叶灼适时插话进来:“两位前天下第一第二,能不能不要像小孩子那样打嘴仗了?”
两人同时扭头看她。
“什么叫前?”
“谁是第二?”
虽然眼下情势不乐观,但看他这样生动,叶灼又忍不住笑出来,“我说,笛盟主随时都会晕过去,还不趁眼下清醒讨论接下来的打算?”
一提这个老狐狸就来劲了。
他迅速从宽大的衣袖里摸出纸和笔来,递给笛飞声:“来,你赶紧给失忆后的自己留个字条。”
笛飞声狐疑地打量他的衣袖,突然问:“你手腕上是什么?”
李莲花一甩袖子,不耐烦道:“你管得真宽。”
他昨天毒发吐了好多血,把内衫前襟和外袍领口都浸湿了,而叶灼忙活大半夜,也没有力气替他洗衣服——导致他今天只能穿着不合身的里衣,和随便用皂角搓了搓领口的外袍。
刚刚掏纸笔的时候,被笛飞声看见他手腕上一片氤氲的墨迹——是叶姑娘画在他手上的那只小乌龟,被水泡了,又没有完全晕染开。
笛飞声还是不依不饶地盯着他看。
李莲花将手腕往衣袖里缩了缩,“快别墨迹了,写纸条去!”
笛飞声接了纸笔,落笔之前又皱眉犹豫了一下。
李莲花在旁边道:“不用想那么多,就写“要无条件相信李相夷的话”就行了!”
笛飞声猛地抬头:“李相夷?”
李莲花深吸一口气,平静看向十几年的老友。
笛飞声跟叶姑娘一样,是少有的因为在意他而执着李相夷的人。
于是他应道:“嗯,我回来了。”
(老笛此刻欣喜若狂,于是加速毒发——b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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