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姑娘?你是说给门主舞剑的叶姑娘?啊!他们那时候已经在一起了?”
“应该是吧……上次门主亲口说他要娶叶姑娘——”
“不是,席岑你怎么还私下见过门主呢?!”
“我……”席岑结巴了一下,手足无措地替自己辩解:“是门主不让我说的!门主原先不想回来,所以也不让我告诉你们他还活着,说、说要我们都开始新的生活呢。”
“等等,那你小子怎么知道?”
“就是,凭什么门主单见过你??”
席岑无奈道:“因为艳山是门主夫人的婢女……叶姑娘找了门主十年,偶尔跟我们有联系,所以这次回来……”
“啊,原来是近水楼台——我怎么没有这么好命!”
不只是四顾门旧人,其他宾客听闻李相夷临时出席,都抱了十二分好奇——席间都是武林或朝堂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家略饮了几杯茶水便互相攀谈起来,满座皆是“久仰久仰”“哪里哪里”,紧接着话题就自觉转向了——
“真是李相夷?”
“四顾门门主李相夷,还能有假。”
“怎么突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
“他肯来参加肖乔大婚,属实让人没想到啊。”
“这你就消息不灵通了吧,我听人说李门主这十年化名李莲花,就是那个‘生死人肉白骨’的莲花楼楼主!他与叶姑娘情深意笃,跟乔姑娘早没关系了。”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你没听说昨天江山笑的门槛都给人踩破了,据说只要写个字条祝李门主与叶姑娘百年好合,就能免费吃席,还能看到叶姑娘给李门主跳的《劫世累姻缘歌》?”
“什么????我错过什么?”
全场都在窃窃私语,唯有李莲花顾自撑着头喝酒,面带微笑。
直到肖紫衿卸下红花,下场敬酒,酒杯递到他眼前了——李莲花才回过神来,赶紧起身。
这个人居然在看着酒杯里自己的倒影发呆!!!
肖紫衿很想瞪他一眼,却在对上他视线的一刻莫名一惊,甚至手抖了抖,洒出两滴酒液。
今日李相夷穿回了四顾门战袍,那目中无人的样子实在太像从前,以至于、以至于——
肖紫衿显然有些紧张,目光锁定着李相夷,手里的杯子也举在半空,像是拿不准要不要敬他似的——他叔父气得脸都歪了。
刚刚新人拜天地之时,鲜有道贺恭喜的声音,甚至没有什么人起哄,现在李相夷只是站起身来,便全场寂静,所有目光都集中过来。
李莲花淡然一笑,先道了一声“恭喜”,抬手举杯与他碰了一下,然后两人各自一饮而尽。
肖紫衿还有几分恍然,李莲花已主动亮了亮杯底,笑道:“我知道这些年流言颇多,辛苦你们了。”
肖紫衿不语。
李莲花清了清嗓子,转向宾客。
所有人顿时正襟危坐。
“李某昨日才回四顾门,未来得及与诸位武林同道见礼,便突兀出现在此,实在抱歉。”
“今日紫衿与乔姑娘大婚,算是我们四顾门的喜事,也感谢诸位远道而来。”
“因我十年前仓促离去,有些话没说清楚,给紫衿和乔姑娘造成困扰,今日便趁此机会澄清一下——早在十年前,我与乔姑娘已书信分手,因与金鸳盟开战而未及公开。”
“我当初下聘的彩礼,取回不吉,遂转作贺礼。此事知情人少,因我失踪而无法昭告,因此造成误会。”
“至于我的事,与今日喜宴无关,还望各位等到明日复兴大会上再行议论。”
“抱歉了,紫衿。”他又主动回敬了一杯,自己仰头喝干,“我很欣慰能看到你们在一起。”
肖紫衿愣在原地:“相夷,我……”
李莲花拍拍他的肩,小声道:“该去敬别人了。”
肖紫衿魂不守舍地转了个身,走向下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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