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机会跟李莲花在一块生活,两人单独出门时她总是微微落后半个身步,看惯了流苏和发丝随着他说话走路有节奏的摇摆,一晃一晃的牵着她的心。
他没牵过她的手,却愿意花很多时间陪她逛街买菜,一路不忘显摆他的见识——哪些菜搭配起来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哪些菜是近几年才从域外传来的,哪些菜可以入药,哪些菜他曾经种过,不太好活……
她静静听着,不时应和追问两句。
那时她觉得岁月无比温柔。
小白花察觉她在走神,便唤了一声:“阿灼?”
“好啦。”他听见她沾沾自喜地说,“真好看。”
好看?那不是用来形容女子的吗?
小白花若有所思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该不会,阿灼是喜欢他的脸吧?
叶灼见他这副茫然又任人欺负的模样,忽然心动不已,没忍住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小白花忽然感觉有什么温温软软的东西贴在自己的唇上,轻微地瑟缩了一下肩膀,随即露出茫然的眼神,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双唇。
阿灼平时不常跟他亲热,哪怕夜里两人睡在一处,她总是不放心一般抱他很紧,有时会让他觉得有点说不出的难受。
不知出于什么缘由,他也没有主动说过,自己其实很喜欢这样的亲近——但有时候他半夜醒了,发现阿灼睡得很熟,会偷偷地摸索过去,在她脸侧偷偷亲上一下。
他其实疑心阿灼是他老婆。
因为村里人都喊阿灼“李夫人”,她也从不辩解。
可他没有他们成亲的记忆,所以他不敢对她做些……嗯……更加亲密的事。
这还是阿灼第一次主动亲他呢。
他呆了一瞬,忽然大着胆子问:“阿灼,你是不是我老婆呀?”
阿灼却道:“不是。”
小白花很失望,但他除了张嘴“啊”了一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老狐狸分明心里有她,却从不肯承认,更别说求婚了——所以她才会这么无名无分地跟着他。
甚至万一他不在了,她殉葬而死,都没有办法以他妻子的名分合葬在一起。
她很生气,瞬间泛起了某些恶劣心思,故意逗他说:“因为你长得很像我爱而不得的一个人,所以我不愿意假托他人照顾你。”
小白花立即不开心了。
他推开叶灼的手,想要自己站起来,结果不小心磕在桌子上跌坐回去,立刻委屈地眼泪直往下掉。
“我错了错了,不该逗你的。”叶灼一愣,下意识伸手去替他擦,却被他偏头避开。
她立刻改口:“我说的那个爱而不得的人,只是失忆前的你而已。”
她从前就见不得李莲花落泪,如今小白花一哭,她心口马上揪得疼。
不管是李莲花还是李相夷,他怎么肯给别人做替身。
“我十五岁就爱上你了……那时候你还是天下第一的剑客,身边有武林第一美人相伴,自然是看不到我的。”
“又过了十年,你不做剑客了,改当神医……武林第一美人倒是不在你身边了,可你也还是没有接受我。”
叶灼说起往事也觉得有些委屈,她对老狐狸那么好,花了那么多心血将他重新焐热,可他就这么全都忘了。
“是你自己先前不肯娶我做老婆,我一时生气,才逗你的。”
谁料小白花固执地摇头,“不会的……你骗我,我肯定从前就喜欢阿灼。”
他从有记忆开始就被阿灼照顾着,只觉得她身上有非常熟悉的味道,隐隐约约与他的过去相连,让他本能依赖。
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自己从前是天下第一,那……如果不是喜欢,怎么会从心底依赖一个女孩子呢?
“后来你或许终于喜欢我了,可没有来得及拜天地,你便病啦,一觉醒来什么都忘了。”阿灼将额头贴在他脸上,“不过在我心里早都嫁过你了。”
“那,阿灼现在嫁给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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