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懵了一瞬,“什么?”
“你才是南胤皇族后裔,而且是萱妃与芳矶王的后代。”叶灼语速极快,“是封磬指鹿为马,故意错认单孤刀为南胤少主,单孤刀自己并不知情。”
李莲花顿了一顿,“你如何知道的?”
“玉楼春死前拿这个秘密跟我做交易,想让我放他一马。”
“但他的理由很可信——因为萱妃及其母族有花生过敏之症,与金满堂家祖传的树人症一样,乃是南胤贵族内部世代通婚导致的遗传病,所以你去喝铂蓝人头酒那回,金满堂便认出了你。”
李莲花微微一怔。
他花生过敏一事鲜有人知,但确实在金满堂的面前提过一回——当时金满堂盛赞家中厨子所做的花生酥,他再三推却但金满堂一直坚持让他试一口,最后只好明说自己花生过敏。
现在回想起来,对方有些刻意。
李莲花眯起眼睛。
是先怀疑了他的身份,故意以花生酥试探?
毕竟花生过敏之症在中原确实罕见,他长这么大还从未遇到过第二个。
“但当年封磬带回单孤刀时,让他当众展示驭使痋虫才坐实少主身份——不管有意无意,此时也骑虎难下。”
“所以金满堂和玉楼春私下有猜疑,但不敢公然质问,毕竟万圣道和南胤旧部都掌握在封磬手里。”
“现在两个人都死了,世上若还有人知道此事,就只可能是师娘了……我们要不要回云隐山确认一下?”
李莲花回了神,眼神一凛,带上一丝李相夷的冷峻:“兹事体大,我明日便启程回去向师娘确认——但现在,别岔开话题。”
“我没有啊……”
李莲花瞥她一眼:“你想瞒着我的绝不是这件事。”
叶灼尴尬一笑:“哈,哈,你现在挺了解我啊……”
李莲花没好气地瞪她。
我再管不了你,你不知道捅出什么惊天动地的篓子来。
“我就是想跟封磬私下谈谈。”叶灼扯扯嘴角,“他不是想复兴南胤吗,与其认单孤刀那个扶不上墙的,还不如……”
李莲花悠悠叹了口气,“他不会相信我肯谋反的。”
叶灼笑得更加心虚。
李莲花见她这副表情便知自己猜错了,好奇道:“怎么?我猜得不对?”
“猜对了一半,我是想假意跟他合作。”叶灼认命地叹气,“只不过不用你的名义。”
李莲花好笑:“不用我的名义,你要如何说服他?”
“那南胤皇室血脉也不只有你一个啊……”
李莲花迷惑地重复了一遍:“不只有我一个?”
难道我真的有个哥哥?
“不是你想的那样。”叶灼见他想岔,忽然好笑,然后一脸娇羞地低下头,压低了声音道:“我还可以生下你的子嗣啊……”
封磬想要的是个傀儡皇帝——李相夷的儿子,那可比李相夷和单孤刀加起来都合适。
她就是要撇开李相夷,直接跟封磬商量扶她的孩子做南胤少主——甚至她已经构思好了一个全盘的计划。
对封磬来说,眼下局面并不乐观——李相夷重建了四顾门,并号召全武林对抗万圣道,监察司中有杨昀春知道单孤刀的身份,皇室必有所防范。而且业火痋确实需要萱妃血脉才能控制,封磬指鹿为马的事若是暴露,南胤内部就不攻自破。
但换个主子,这些问题立马就会迎刃而解——李相夷再大义凛然也没法改变自己的出身,更不可能置自己的女人与孩子于不顾,皇帝容不了他,他不谋反也得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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