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霍铭备的这份嫁妆,是走公主和亲的思路——给的都是四顾门现下需要的资源,比如上流圈层的硬通货、武林中人追求的秘籍、丹药、宝刀宝剑,以及受伤之后的保障。
无一不是在替四顾门壮大声势。
虽然这些东西四顾门也能搜罗得到,但放进嫁妆里,就是不一样的意味。
原本纪汉佛和白江鹑私下都对叶氏忧心忡忡,一来叶氏风评并不好,二来门主夫人跟她自己的娘家关系微妙,三来叶氏是比肖乔两家都更不好惹的藩王,若通过门主夫人的关系干涉四顾门,实在棘手。
但现在看来,对方抱了很大善意来结亲,既不拿架子也没有咄咄逼人,他反倒有些心生好感。
霍铭微微一笑。
真金白银砸下来,任谁都会触动。
尤其是,尊重也给的到位。
他接着道:“这次还有两名杏林苑的医官同我一起前来,听说四顾门有位英雄,为救我家小姐的丫鬟受了重伤,叶氏十分过意不去,想略尽绵薄之力,白兄可否领我们一见?”
“哦,这你们都听说啦,消息真是灵通。”白江鹑笑道:“我们门主已经替席岑疗过伤了,没有大碍,今日他已经能起身走动了。”
他自己都没察觉,三言两语间已经将对方当做自己人,开始聊家常了:“那小子本就对霓裳有意,这回英雄救美啊,倒是走了捷径了。”
“那就好,好事成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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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好奇,这让医官奔波大半个大熙领土来就病人,他们能没有脾气?”
叶灼噗嗤一笑,“那两个医官显然不是为席岑来的。”
“啊?”
“我猜啊,那两个医官是阿姐送来,防止我有孕的。”叶灼挑了挑眉,“叶氏有祖传心疾,而且不敢让人知道,所以他特意说成是为了替霓裳报恩,是一石二鸟,要卖席岑面子。”
“嗯,这个人确实……”李莲花点点头道:“我也有点想挖他进四顾门。”
“他想当大官,不会来的。”叶灼听了一笑,“不过咱们这次跟宗政家斗,倒真是可以请他助力——他跟梁家有过节,四舍五入就是跟宗政家也有过节。”
“哦?”
“你以为他为什么好好地从礼部出来,替云城做事?他这么长袖善舞的人,还得罪了梁家……说起来你也知道,素手书生的那件事,他也涉及其中。”叶灼耸耸肩,“后来梁子恒派给他去向云城加征铁税这种送命活儿,逼得人家弃暗投明。”
李莲花微微一笑,“这么说来,也是老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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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主?您怎么没穿喜服就出来了?”
李相夷不耐烦地一挥手:“俗!”
原本三个月筹备的婚期,愣是被叶灼缩短到三天——而且这三天他还一心扑在师兄的下落上——结果什么都来不及准备,婚服更是直接在东市购买的,他别说上身试,只是瞟了一眼就直皱眉头。
他决不穿这种东西拜堂!
四顾门战袍不也是正红色的吗,凑合吧,反正叶灼也没打算好好办这个婚宴。
他一想起来她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就气不过!
“呃,门主,您现在要去哪?”
李相夷脚步一顿。
他去哪?
外头都是来道贺的宾客,换言之,都是来看笑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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