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我……”
叶灼又开始连名带姓地喊他,但其实气势很弱,李相夷也听出来了,摇头道:“阿灼,我没有不开心……我只是心里很乱。”
他以为她是因为拿掉孩子觉得有愧,所以整理了一下表情,挤出一个安抚的笑来:“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你也受了惊吓,先好好歇息,我在这守着。”
“你不问我单孤刀的事?”
李相夷握着杯子,深吸了一口气:“此事,我待会去问师父师娘便可……阿灼不必担心,我从来都是信你的,只是有时候你做事——”
他说着叹了口气,“我也不想跟你置气,可总是你先让我下不来台……阿灼你是不是不信任我?”
叶灼从没见过他这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一时竟有些吃惊。
李相夷说完自己先摇了摇头:“罢了,阿灼,我没有要责怪你……我是太乱了,需要冷静一下,你先睡。”
叶灼还想说什么,他已不由分说将她抱上床榻,将被子抖开盖好,然后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
哎??
不是说要在这守着我吗?
但她还是没有追上去。
她伸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目露困惑……她也需要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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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正乱成一团。
门主一出来便问什么药物落胎最不伤身,着实把他们都吓着了。
尤其是那个女医官,以为是自己把二小姐的心疾夸张太过,让李门主觉得这个孩子留不得,于是赶紧找补:“门主,夫人的心疾其实没那么严重,我那么说是想让您多心疼二小姐一些,您千万别……”
李相夷只挥挥手:“不能确保万无一失,就暂不提。”
两位医官顿时面露难色。
妇人产子哪有万无一失的?李门主这意思,是不打算要孩子了?
李相夷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
他全然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不解释,会造成怎样的流言。
比如李门主恨夫人害死二门主,甚至不想她生下他的孩子。
又比如李门主如此狠心,是因为那个孩子不是他的——当时品玉山庄究竟发生什么事,谁也难说。
可李相夷想的只是……趁阿灼怀孕时日还短,当断则断。
再拖下去,不仅会增加对她身体的损伤,还会让他生出更多留恋。
现在他要去弄明白师兄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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