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阿灼。”李莲花笑着摇摇头,“这次带你回来,就是想告诉师父师娘……我有自己的家了,让他们别担心。”
然后他拨开一丛半人高的杂草,露出一块平坦的地来。
那里有两座墓碑。
一块已经有些年头,但被打扫得很干净。
上书:先夫漆木山之墓。
另一块是几个月前新立的。
当时叶灼也在场,方多病还给他‘舅舅’磕了三个头。
因为李莲花不便暴露身份,无法以师弟的名义立碑,所以墓碑上只有简简单单的“单孤刀之墓”。
李莲花拉着她,冲漆木山的墓跪下。
“师父。”
这一声出口,他便喉头哽咽无法言语,只好连着磕了三个头。
“不孝徒儿李相夷……让您担心了。”
叶灼也跟着执弟子礼,诚心诚意地磕了三个头。
“师父,从前我说的那些丧气话,您别放在心上。”
李莲花从怀中掏出酒葫芦,倒了一半在地里,又将剩下的一饮而尽。
“我心里也知道,您并不乐意我急着下去陪您,只是……徒儿不争气,每次来见您都是心情郁结的时候,想要您从地下起来陪陪我。”
“这些年,一直叫您替我担心,这壶酒算徒儿的赔罪,以后再不会了。”
“这是阿灼,您未来的徒弟媳妇……”李莲花拉着叶灼的手站到墓碑正前方,“我准备成家了,此番上山是带她来见师娘,恳请师娘替我上门提亲的。”
叶灼立刻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师父。”
那瞬间她真的觉得有个老顽童般的老人接过李莲花手中的酒葫芦,乐呵呵地弯着腰上下打量她,然后拍拍李莲花的肩道:“不错!”
李莲花显然也有所感应,抬头在四周寻找着什么——视线又最终落在两人牵着的手上。
他感觉到一种温温的热流,像是师父拍了拍他们交握的手,说:“要好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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