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门外学我说话
>独自在山间民宿过夜,被敲门声惊醒。
>门外是我的声音,哭着说:“快开门,外面好冷。”
>我颤抖着回复:“你到底是什麽?”
>那个声音突然笑了:“我是你啊,快开门,让我进来。”
>我死死抵住门,直到声音消失。
>清晨开门,发现门缝下塞着一张我小时候的照片,背面写着:“下次,一定进来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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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的夜,浓得像是泼翻的墨,尤其是这种孤零零建在半山腰的民宿。
为了赶一个设计稿,我特意找了这处僻静地方,图个没人打扰。民宿老板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人,帮我办好入住,递过钥匙时,只含糊地说了句“晚上早点休息,听到什么动静都别理会”,便打着哈欠回了自己那栋离得颇远的主屋。
独栋的小木屋,里面设施倒还干净齐全,就是带着一股老房子特有的、挥之不去的潮气和水材腐朽的混合味道。我把笔记本电脑放在桌上,窗外是连绵的黑色山影,风吹过树林,发出呜呜的响声。
工作到后半夜,实在撑不住了,草草洗漱后便躺上了床。床板有些硬,翻来覆去好不容易才有点睡意。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惊醒。
咚!咚!咚!
声音又重又急,在万籁俱寂的山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心里一紧,摸过手机看了一眼,凌晨三点十分。这个时间,这种地方,谁会来?难道是老板?可听他白天的语气,不像会深夜来访的人。
“谁啊?”我提高声音问了一句,喉咙因为紧张有些发干。
敲门声戛然而止。
短暂的寂静后,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一个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每天都能听到的声音。
我自己的声音。
带着哭腔,充满了惊恐和无助,颤抖着说:“快开门……外面好冷……求求你,快开门让我进去……”
一瞬间,我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紧接着是彻骨的冰凉。我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失声叫出来。恐惧像无数细密的冰针,扎进我的每一个毛孔。
怎么回事?幻觉?梦魇?
我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尖锐的痛感明确地告诉我,这不是梦。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比门外的那个“我”好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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