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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中国式人文(1 / 1)

实际上《金瓶梅》也没到山顶,它是一部典型的中国式小说,没有那种‘王子和公主从今以后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西方思维。如果你注意看,很多古典小说都是轮回式的叙事,比如《金瓶梅》,西门庆八十多章就嘎了,《红楼梦》也是八十多回就开始倒霉,《三国演义》到这个时候诸葛亮(我的梦中情人)也快星落五丈原,《水浒》也是群星聚义已经高潮,后面全是气人话——这是一种典型的中国式人文思维,表达了一种完整的轮回观念,没有哪个好小说是写盛不写衰的,西方人才这样——我记得《道德经》里有一句,‘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说得就是万事万物运动的法则,循环往复是它的基本规律,细微渺茫(也就是弱)是它的体现方式,其实人一辈子有这俩个基本认知就可以活好了——物极必反谁都听过,但是又有几个人了解这中间的含义呢?得到了极致的富贵,你就一定要遭极致的倒霉,杰克马肯定是有这个认知水平的,但是他没有下车或者说下山的本事——对这世上绝大部分人来说其实是上山难,但是岂不知下山更难,因为上来的时候消耗了大量的力气,下山的时候其实更需要小心,一步踏空就粉身碎骨,所以还不如假装还没到头继续往上爬,爬到哪天算哪天,直到被人一嘴巴扇得滚下来——也行吧,他滚下来一点也比这世上绝大多数往上爬的人富了,贵是贵不了的,因为在这片土地上不允许你这样的人表现出一点贵气——庆幸吧,得亏你只是富了点,你敢贵一个试试嘛...

所以其实我这次回省城其实还是有收获的,起码我还能想起一句《道德经》,这玩意在北京你想不起来的,要不是住一次院回老家我也想不起来——夜夜笙歌,哪有时间搞这些没谱的东西,有那个功夫我还不如拉着施老板跑一趟高尔夫俱乐部,或者让导演带几个三流小明星过来叉俩把——

反者道之动下一句就是弱者道之用,这个意思就是说规律的体现很可能是非常缓慢、细微、难以察觉的,反正肯定不如一个日本人踩我一脚顿时会挨耳光来得快——当然,这是我个人的成见,你们看了笑一下就行,别当真——可是,这也是日本人经年累月从唐朝开始不停在那里犯贱招来的果,你不能怪我,因为你自己做的事就那么下三滥——让我去察觉这些规律,说实话我觉得这不符合我的性格,我是实干型人才,我需要立刻就推动因果发展看到结局,没那个耐性在那里一直琢磨,而且我觉得我也没有那个智慧从桩桩件件的表象去琢磨事情发展的结果,直接上不就完了费那个劲——只要我明白一切都是自己作出来的,而且愿意承担后果,那怎样的下场我觉得都无所谓——哦,除了被一群黑脸大汉怼到口吐白沫又无法反抗以外,其他的都无所谓...

所谓的‘缘起性空’,就是你看明白了一切因果,知道所有这些东西的循环往复,然后你还能认真地对待这个世界——再说的肤浅一点,就是不管生活怎么糟蹋你你都还能认真地对待它,这才是真正的勇气。当然,我是没这个出息的,生活还没怎么糟蹋我我就暴怒了,经常稍微吃点亏立刻就暴跳如雷,这是我涵养不行,没啥素质,这个我承认,咱就这么个货色那有啥办法——不虚伪不伪善不坑蒙拐骗挖墙掘户已经够费劲了,还让我被日本人踩一脚忍气吞声,我做不到——

暴怒不暴怒,得分人,一个老农民踩我一脚,不道歉,甚至还瞪我一眼,嫌弃我的脚在那里害他的事,绊得他差点摔一跤,我觉得这是正常的(虽然我确信老农民没有这么坏)——他那天搞不好挑了一担自家种的黄瓜从密云跑到北京来卖,没卖好,还被人阴阳了几句,城管罚了一百,顾客给了五十假钱,自己初中都没上过种一辈子地,所以瞪我一眼也情有可原——让我痛恨的是,明明是受过高等教育,上班的时候太阳晒不到你,下班的时候就去找女人或者喝烧酒(注意,这里说的是我被车撞的这码事,我觉得女人轻易坏不到这个地步),因为多少有点权势或者财富早就摆脱了人间绝大部分的悲苦,然后见都没见过我,因为我踩了你的脚你就敢开车撞我,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你们局长...

完了,混着混着我成鳄鱼帮了,怪不得别人不给我面子...

你看昂,我在北京的这段时间其实活得特别麻木不仁,我想起个事,那时候我还没开始做天然气的时候天津曾经发生过一次大爆炸,死了一些人——那时候我已经经常在北京活动了,那时候小武还是个有志青年,天津那个事发生以后他找了个红十字还是什么机构捐款,问我捐不捐——

"不要那么痛苦,你都不知道自己几时死——"那时候我对他说,因为我早就不看好他的那个青春样子,知道他迟早物极必反,所以对他表现出来的多愁善感一点都不感冒,"我钱很紧,拿俩万意思意思得了,用你的名义去捐,这个事和我没关系。"

"不用写你名字,或者公司的..."

"千万别!我不干这傻事,丢不起那人,你去干吧..."

捐钱当然可以,只要我有,那都不是事,只是我高度怀疑这些钱用不到该用的地方——国外搞慈善都是为了避税,我们这里搞就是为了赚钱,神奇的是这玩意还真能赚到钱,就非常离谱——但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其实已经对这类事情见怪不怪了,捐钱可以,不会经过我的手,我不做这个事——有人问,有人跟我提,我就能力之内拿一点出来,没人提我就当不知道——太多的负面东西,太多的负面情绪在这些事情里,我已经看都不想看了。

这其实就代表了我在北京时候的基本情绪,人,我只来往有利息交集的,而且最好是一起共过事的,有个基础认知的。事呢,只要不是发生在我眼皮子底下,我一概都不太想看,因为毕竟是辛苦的多舒服的少,倾轧的多和谐的少,我看它干嘛,对我来说我自己就足够我特别辛苦地对付了——所以不论走到哪,不论在做什么,不论当时是什么情形,我一向都比较放肆——这个放肆也就是我从斧头帮沦落到鳄鱼帮的最大原因,因为一个人不能只嚣张不报复,只吃利不吃亏,有时候你得给别人展现你吃亏和让人吃亏的本领才行,不然迟早就会有人欺负到你头上来——换句话说,这个世界的本质和我过去拎着一根钢管往死里捶人的时候没什么变化,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比较隐晦的方式,因此上我的挨打和挨撞就必然会发生,因为我还是太善良了,活得太顺利,就把很多原理都忘掉了。

我感觉,我沾上的最大的毛病就是总觉得钱可以解决一切,所以对那些需要从我这里搞钱的人一概不太尊重,其实,这玩意连我都搞不定的——其实我属于是‘被文明了’,来了北京以后过于妄自尊大,因为手上有点别人给的资源就膨胀了,和人相处的时候不够小心——事实上,类似沙白舔的揍,和别人气急败坏的撞,都是一码事,这都是我以前做的那些事另一种形式的延伸,就是在不断试探你的底线,看看我是什么情形...

我还是活得太舒服,放松了警惕——资本主义害死人哪!如果不是每天大吃二喝灯红酒绿,我起码能保持一个无产阶级的觉悟,跟着有钱人喝了太多酒,把自己灌迷糊了...

好在问题不大,老子还是受命于天,怎么会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轻易打倒,重整旗鼓再比划就行。

所以其实我这次回省城还是挺有用的,你说我避难也罢,逃命也罢,反正我起码是把自己心里的疙瘩捋顺了,而且好歹找了点事情去做——又和发小住了俩天我就回了省城,因为他天天都在项目上,几乎每天晚上都有酒局,都是一些小领导小干部,带着我多有不便,不带我吧他还显得十分愧疚——他那饭局就是典型的官场作风了,他喝一斤,手下的人都得比他喝得多,有一天上午我去工地找他,看见他的手下正在报告事情突然就憋不住,跑到阴暗的小角落扶着墙吐去了,这小子昨天晚上已经吐过不止一次——遇到发小这样的领导算他倒霉,他这人就爱喝二两,你让他干别的他还不去呢,所以你就只能陪他喝——但是据我所知发小从来不灌别人酒,所以喝成那个德行完全就是那小子自己在灌自己,想在领导面前表现一下...我虽然不太懂,但是我看这没啥卵用,你不然给他找个女人试试呢,靠喝酒就想上位,那上位未免也太简单了...

总之,和发小呆了几天以后我返回了省城,感觉自己想通了很多事,然后,我也没着急回北京,而是买了一些法律相关的书籍,想研究研究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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