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一刻——离界之内。
陆沐炎坤位门上那道原本开启的缝隙...
竟“嗡”地一声,蓦地严丝合缝地关闭了!?
正在凝神练功的陆沐炎猛地一怔,收势睁眼!
额?!
等等...什么意思?
现在是午时了吗?这门…怎么突然有异动?
为什么...好像是关上了?
之前难道是开着的?
好像是…从昨晚的子时开始,便是开着的?!
我竟完全未曾留意!?
陆沐炎心中警铃大作,急急剑指于唇,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少挚,少挚在吗!?”
少挚的回应很快传来,依旧平稳:“我在。”
陆沐炎:“我这儿的坤位门…好像是突然关上了!?之前它…”
坎位静室内。
少挚悠然抬眸,看向坤位门,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我的也是。”
陆沐炎心下一沉:“…你,你的门也是子时打开的?”
空气安静了一瞬。
某种未可知的走向在无声中蔓延…...
只见。
坎位与离位上空悬挂的布匹,开始缓缓向上收回,消失在帷幕之后。
少挚看着那上升的布匹,语气终于带上了一丝了然的凝重:“我们...好像浪费了一次机会。”
“唰——!”
一道新的布匹应声垂落,其上墨迹宛然——
“每日辰时,酉时用膳。坤界子时门开,四次后午时关闭。”
陆沐炎:“……”
她嘴角控制不住地一抽,扶额低语,带着几分懊恼:“亏我刚才还…还叭叭地跟人炫耀破界了…...这下好了,下一关我直接弃权算了,丢人丢大了。”
少挚闻言,倒是微微一笑,语气恢复了之前的从容:“炎儿,即是如此,我建议...我们先睡一觉,补充好体力精力。”
他凤眸微抬,幽深处映着那布匹:“这子时才开启的坤位门后...恐怕,不会太好过呢。”
陆沐炎疑惑:“为什么?”
少挚耐心分析:“他们几人,仍是午时门开,酉时前必须出来,满打满算,在门后的时间也不过就是从十一点到下午五点。”
“但我们这子时开门,午时关闭…”
陆沐炎瞬间恍然大悟,倒吸一口凉气:“是从凌晨十一点,到第二天中午十一点!”
“十二个小时,我的苍天大老爷!”
她扭头看向那扇紧闭的、仿佛蕴藏着无尽磨难的坤位门,眨了眨眼,喃喃道:“乖乖…这强度,不得给我干半条命下去??”
少挚轻笑一声,带着点无奈的纵容:“所以...”
他话音未落,陆沐炎已立刻起身,动作利落地转向盥洗室方向:“明白了!我这就去洗澡睡觉!养精蓄锐!”
她一边走一边低声嘀咕:“这鬼地方,看不到日升月落,真是一点时间概念都没有了…全指望着这门开条缝来报信…我得赶紧休息,养足精神,万一一个不留神睡过头,这可怎么好...”
上方——
将这番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几位师尊,不由得面面相觑。
若火率先反应过来,独眼一瞪,毫不犹豫地倒打一耙,指着玄谏:“…哎!这事儿都怪玄谏哈!坎宫首尊,定是你家坎祖太过沉稳,连带着影响了离祖,竟把这等关键信息都给忘了!”
玄谏被这突如其来的指控弄得一愣,张了张嘴,最终也只能无奈地摸了摸鼻子,承认道:“……说来惭愧,…我也真把子时开门这事给忘了。”
长乘见状,佯装失笑,顺手剥了个橘子扔进嘴里,咀嚼着叹道:“这肙流布下的局啊...实在是环环相扣,有意思,真有意思。”
绳直揉了揉眉心,脸上带着明显的倦意站起身:“不行了,我也撑不住了,得去睡会儿,酉时再来。”
若火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同去同去,待会儿见吧。”
几人说罢,纷纷转身,身影消失在渐盛的日光中。
…...
午后,阳光正好,暖暖地洒在池塘上。
波光潋滟,亭台空寂。
唯余水镜,依旧静静映照着下方各自的悲欢离合,等待着下一次风云再起…...
…...
…...
“快点…再快点...求你们了...”
一声残破、苍老而嘶哑的催促,从他干裂的嘴唇中艰难挤出。
这声音,赫然来自王闯!
他那双粗糙无比、更隐现着星星点点老年褐斑的老手…
此刻,正死死地、用尽全身力气般,指节泛白抓着一旁担架的边缘。
原本溜圆炯炯的眼睛,布满蛛网般的血丝,交织着极致的痛苦与不肯放弃的执念。
身上,是一件简陋到仅能蔽体的衣物。
隐隐可见多处正在溃烂、渗出黄水的可怕伤口,散发出不祥的气息。
王闯嘶哑地从喉咙深处挤出气音:“快...就快到了…乾宫…快到乾宫了….”
身下,是四名身着统一服饰的弟子。
四人正抬着担架上的王闯,一言不发,面色凝重如铁,脚步如飞,朝着乾宫的方向急奔!!
乾宫周围,值守或路过的弟子们,皆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惊得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大惊失色!
他们看着担架上那几乎认不出的王闯,忍不住低声议论纷纷...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不安与惊疑!
王闯被一路不停,直接抬进了乾宫深处,急奔院长所在的行宫而去!
下一刻!
一道紫色的身影如同疾电般从震宫掠来!
裂霄身着象征尊位的紫袍,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焦灼与震惊,显然收到了消息,急急冲着院长行宫狂奔而去!!
命运的齿轮...
在悲鸣与鲜血中,已经无可逆转地走上了另一条轨道…...
此刻。
天际的太阳,正缓缓西沉,将其余晖染成一片血色,泼洒在宫殿的琉璃瓦上。
天色在壮丽中透着一丝不祥的静谧,仿佛在暗喻着即将到来的风暴与更迭。
…...
…...
上方,“镜花水月”畔——
申时刚过,酉时未至。
几位师尊已再度聚于亭中,目光沉凝地注视着下方那面幽光流转的水镜,静候着既定的时刻。
…….
“砰!”地一声闷响!
猝然打破下方沉寂!
白兑的身影自兑位猛然踏出!
她面色煞白如纸,胸口剧烈起伏,一双美目怒瞪如铜铃,其中血丝密布,如同蛛网般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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