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抵达牧场时,天色已暗,牧场建在一处高地上,十几顶毡房错落有致。
多吉正站在毡房前等候,见众人到来,快步迎上:“李将军,这场雨下得太久了,我们没法出去接应,还以为你们要迷路了。”
李来亨抱了抱拳,“多谢多吉兄弟挂念。”
多吉叹了口气,指着远处的畜栏:“这个牧场是藏人的,和我的部落还是同支,能给弟兄们煮些奶茶,吃点糌粑。”
李来亨走进毡房,只见几个老人正在照顾生病的孩童。
李来亨立即让军医上前诊治,发现是饮用了不干净的雨水所致。
李来亨取出随身携带的药材:“用这个,能治腹泻。”
牧场主十分感激,让人煮了奶茶,烤了糌粑,还宰了几头羊招待众人。
奶茶的香气驱散了连日的阴霾,士兵们也终于吃上了一顿热乎饭。
离开牧场后的第三日,队伍来到了多吉所说的“烂泥滩”。
远远望去,这片沼泽绵延数里,表面长着茂密的水草,在雨中泛着诡异的光泽。
靠近沼泽,就能闻到一股腐臭气味。
“开始铺路!“李来亨一声令下,士兵们立即行动。
他们按照多吉教授的方法,先用树枝试探泥沼的深浅,找到相对坚实的路段,再将准备好的木板和草垫铺在上面。
白杆兵们手持长竿在前引路,遇到危险地段就插上标记。
马万春带着几名白杆兵率先踏上铺好的路。
他小心翼翼地走了几步,回头喊道:“可以走,但要快!“
李来亨让夏完淳带着伤病员先行,自己与艾能奇、马万春殿后。
队伍在泥泞中艰难前行,每个人都走得小心翼翼。
走了约莫两里路,突然一名士兵脚下的木板断裂,他惊呼一声,瞬间陷进泥沼。
“救命!“士兵在泥沼中挣扎,越挣扎陷得越深。
旁边的士兵想要施救,被李来亨厉声喝止:“别过去!扔绳子!“
众人急忙抛下绳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士兵拉上来。
被救的士兵浑身污泥,冻得直打哆嗦,军医赶紧给他换上干衣服,灌下姜汤。
“所有人注意!“李来亨高声提醒,“踩着标记走,不许偏离!“
队伍继续前进,又走了三里,前方的白杆兵突然停下:“将军,前面的泥沼太深,铺路的材料不够了!“
李来亨上前查看,只见前方的泥沼泛着黑沫,显然深不可测。
他沉思片刻,对艾能奇道:“你带两百人往西探路,看看有没有其他出路,我带着其他人在这里等待。“
艾能奇领命而去。
时间在雨中缓缓流逝,天色渐暗。
就在众人焦虑之际,艾能奇派人回报:“将军,西边发现一条小路。虽然泥泞,但是实地!“
李来亨大喜,立即下令转向西行。
这条小路果然如艾能奇所说,虽然泥泞难行,但都是实地。
队伍在夜色中艰难前行,直到子时才找到一处干燥的高地扎营。
这一夜,李来亨辗转难眠,听着帐外淅沥的雨声,他想起这一路走来的艰辛。
有的士兵因为饮用生水染病,有的在泥沼中受伤,还有的永远留在了这片草原上。
但没有人抱怨,因为他们心中都怀着同一个信念,收复河山。
“李将军,歇息吧。“夏完淳掀帘进来,递上一碗热汤,“只要同心协力,没有过不去的坎。“
李来亨接过热汤,骂骂咧咧的说道:“等走出这片草地,我们定要让鞑子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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