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温娄不由感叹:“一把年纪了,精力挺旺盛。吵个架中气十足的。”
“你是没见过当年的薛阁老。听说当年跟我父皇争国策,能从早吵到晚,气得父皇当场掀了御案,砚台都飞出去砸在梁柱上。”
夏温娄眼皮微跳,讶异道:“太上皇竟然容他平安致仕?”
不怪夏温娄惊讶,太上皇给他的印象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皇上知道自己老爹给小师弟留下的是什么印象,免不了为老爹解释一二:“我父皇只是手段狠厉些,但他是明君,不会无缘无故打杀大臣。”
夏温娄只无声的点点头,他对太上皇人品如何不甚在意,毕竟不用跟那位大佬搭伙办事。何况,能让萧朗诚心辅佐的君王差不到哪儿去。
他把话题又转到私库的银子上,“陛下,现在有了银子,南交那边儿也该提上日程了。”
谈及正事,皇上直起身子,“朕打算让云成出任南交总督,他先着手建港的事,他媳妇儿可以以云成的名义组建海军。”
一听皇上想把冯落英的功劳归在景云成身上,夏温娄直摇头:“恐怕冯统领不会同意。”
皇上不解:“夫妻一体,她为什么不同意?”
冯落英是想封爵的人,怎么可能愿意躲在景云成身后做个无名英雄。
夏温娄斟酌措辞道:“谁都想青史留名,冯统领也不例外。她想日后别人提起她是‘冯落英’,而不是‘景夫人’,她是有大志向的人。”
皇上面露不悦:“她这么跟你说的?”
夏温娄可不敢这时候提冯落英封爵的事,只模棱两可道:“大致就这么个意思吧。”
“哼,她要不是云成的媳妇儿,朕会重用她?”
“陛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冯统领的能力您不是见识过了,何不给她个机会。或者让四师兄自己处理这件事。”
皇上垂眸沉思良久,颔首答应:“好。她最好别让朕失望。”
似想到什么,皇上道:“盛华那边儿进展的不大顺利,你过去给他搭把手。”
盛华要查的是户部这些年的亏空,也是楚安不敢深查的那些烂账。账目盘根错节,牵扯的枝枝蔓蔓早就扎进了朝廷的肌理里,说是块啃不动的硬骨头都算轻的,分明是块裹着铜锈的铁疙瘩,硬要下嘴,怕不是要崩掉满口牙。
简言之,不是个好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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