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零零读书网>网游>重生鉴宝:我真没想当专家> 第315章 文物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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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文物会说话(1 / 2)

刚从清西陵挖的?

普普通通的一句话,仿佛平地里的炸雷,震的马山心旌神摇,大脑轰隆作响。

脸色骤变,眼睛像两口深井,脖子使劲的往前伸,目光像箭一样的扎在林思成的脸上。

他知道这是XJ红钱,也知道这是叶尔羌钱,但不知道,这是兆惠平定准噶尔之后,熔炼了敌军的大炮铸的贡钱。

问题是,这钱,确实是从清西陵里挖出来的,而且刚挖不久。

但这子怎么知道,甚至知道是西陵?

蒙的、猜的?

惊疑间,马山咬着舌尖,努力的镇定下来:“开门做生意,有货就收,有钱就赚。不过一枚乾隆通宝,谁管它是红钱绿钱,东陵西陵?”

“是吗?”林思成慢慢的转着铜钱,“那绝货呢,黄龙呢?”

“不过是走了宝,心里气不过,故意往多了!”马山往后一靠:“满满的一匣子铜钱混一块,枚枚都是金光锃亮,谁能顾上细看,谁又能记得清?”

这不是扯蛋?

哪个做古玩生意的,不是把手里的物件鉴了又鉴,辩了又辩?

林思成叹口气:“从哪收的,马掮作总能记清吧?”

“元良是大顶,做的还是针尖活,道理肯定比我懂!”马山笑了一声,“干这一行的,谁问东西和人的来历?”

擦黑走灰的确实不用问,但这是纯黑的生坑货,足足上千万的东西,怎么可能不问清楚?

句外行的话:不是生坑货,谁敢保证真假,谁敢收?

甚至于,十有八九就是马山雇的人开的井,下的坑。

但这是个滚刀肉,又是个老油皮,更是个烂人,常规的办法对他没用。

林思成再没话,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铜钱。

气氛沉寂下来,安静的诡异。

言文镜如梦初醒,和书记员对视了一眼,瞳孔中闪烁着兴奋的光。

审了一周了,能用的不能用的,只要是能想到的办法,他们几乎用了个遍。

但马山要么咬死不开口,要么胡乱攀咬,摆明了“逼急了我就乱咬,大不了你要我的命”的架势。

就交待了几件鸡毛蒜皮,比如拿赝品当真品卖,低价的当高价卖的案子。最重的罪名,反倒是他指使马龙,对林思成实施绑架、伤人。

比较下来,他的罪甚至于比马龙、酒鬼还要轻。

但言文镜知道,马山的事没这么:没背过几条人命,没坐过三五回监,横不成这样,也硬不成这样。更不可能对警察的手段、里面的事情这么懂。

所以,不是一般的难审,甚至于一周了,言文镜连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查到:马山之前犯过哪些事,被哪些地方处理过,进去过几回,等等等等。

履历超乎想像的干净:孤儿,无父无母,无直系亲属。十来岁就出来闯荡社会,什么行当都干过。

十年前到的京城,开始在潘家园给人扛货,后来当学徒,再后来站柜,再后来摆摊、开店。关了店,又开始当二道贩子,专门倒腾货。

按他的法,古意斋,也就是那女人截走的那箱铜钱,就是他倒腾来的。只是放店里代卖,结果伙计疏忽,被那女人给骗走了……

言文镜很清楚,马山嘴里没一句实话,这些履历全是伪造的。而且很有可能就像林思成猜的一样:马山是什么人的手套,干掮作之前,已经把身份洗了一遍。

甚至于,连马山这个名字也是假的。

言文镜也相信,他迟早能把马山的底细挖出来,问题是,需要时间。

等查到,黄花菜都凉了。

所以,言文镜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没日没夜的熬,头发大把大把的掉。

但正一筹莫展,束手无策,林思成从天而降。

从抓回来的那天晚上开始算,加上今天已经是第九天,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马山的情绪波动这么大。

干了近十年的侦察,言文镜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被林思成猜中了。

这枚铜钱,就是从清陵中挖的,而且刚挖不久。甚至于,很可能就是马山雇人挖的。

所谓抱起葫芦扯起藤,只是查实了这一桩,后面就能扯出一大串。言文镜不相信:既然开了井,下了坑,就只盗过这一次?

别开玩笑了:这可是皇陵……

他精神一振,数日的颓废一扫而空。

书记员不停的使眼色,言文镜却摇了摇头:林思成敢来这儿,肯定做足了准备,不可能只诈这一句。

先让林思成问,问完了再审、再查也不迟……

……

一墙之隔,八块大屏幕镶满了三面墙。马山的头顶,正面、后背、侧面,全拍的清清楚楚。

盯着最正中的那一块,几个专家面面相觑。

都是专门从市局请过的审讯专家,什么微表情,什么肢体语言,不过是看家本领。

但架不住遇到了个滚刀肉,能扛我就扛,扛不住我就摆烂,反正问什么我都不承认。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再牛逼的专家,遇上烂人就只能瞪眼。他拼着这条命不要,再厉害的技术,对他也没毛用。

突然,总队请来了个懂文物的行家,进门没三分钟,就让这个滚刀肉的心理防线出现了松动。

而且是两次。

一次是刚坐下,林思成自我介绍的时候。第二次是林思成拿出那枚铜钱,是刚从清西陵挖出来的时候。

既然是专家,肯定比言文镜更专业:这年轻的不像话的行家拿的这枚铜钱,以及的这个清西陵,很有可能就是突破口。

顿然间,几个专家齐齐的转过头,看总队和支队领导。

但两位领导无动于衷,瞅瞅屏幕上的马山,再看看坐他对面的林思成,然后再回过身,瞄一眼坐的四平八稳的王齐志。

林思成来之前,他们不是没猜过:是不是这孩怀恨在心,想报复这个马山。

年轻人嘛,血气方刚,有仇不过夜,有这种想法不奇怪。

言文镜报给支队,支队又报给总队,总队又报给了市局。领导的意思是见一见也好,因为案子的关注度太高,能安抚一下当事人,最好就安抚一下。

当然,不可能由着林思成胡来,又怕言文镜脑子一热开后门,所以支队长来了不,还来了位副总队长。

为了师出有名,还特地特事特办,给林思成和王齐志弄了个顾问。

但谁都没想到,林思成来,竟然是真的来“顾问”的?

不是一般的沉稳:见了马山,就像见了老朋友,脸上带笑,语气温和,言笑晏晏。

别恨意了,连丝怨气都找不出来。谁能看出来,他面对的是把他砍了一顿乱刀,差点要了他命的仇人?

也不是一般的懂行:切口来就来,手语看的人眼花缭乱。支队长搞了半辈子文物案子,接触过的江湖人物多到数不清,却只听了半懂不懂。

更不是一般的专业: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所谓打草惊蛇,敲山震虎,不管是刚进门时的自我介绍,还是聊那枚铜钱,摆明都是林思成精心设计过的。

没学过专业的审讯技巧,哪里会这个?

两位领导对视了一眼:捡到宝了?

又对了个眼神,支队长抓起对讲机:“言文镜,不要干扰林老师!”

言文镜没话,只是轻轻点了一下麦。

安静依旧,沉寂的气氛依旧蔓延。

言文镜和书记员一动不动,只是盯着马山。

马山低着头,同样一动不动。

唯有林思成,忽而转,忽而弹,翻来覆去的玩着那枚铜钱。

又过了几分钟,他突的一停,抬起头来:“马掮作肯定在想,这子嘴上毛都没几根,敢彩子远,针尖活?”

“你也肯定在想,我怎么敢肯定,这是从皇陵新出土的生坑货?而且还知道,是清西陵,而非清东陵?”

马山顿了一下,瞄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

林思成继续:“这种叶尔羌贡钱,兆惠只铸了一万零八百枚。送入宫中的当夜,孝义纯皇后(令妃魏佳氏,嘉庆帝生母)诞下十四子永璐(嘉庆胞兄)。

乾隆视为吉兆,命内务府将所有贡钱挂在宫灯上,悬在养心殿(乾隆主寝宫)和永寿宫正殿(令妃为皇妃时寝宫)外。”

“过了几个月,十三子永璟早夭,陪葬了一部分。三年后,十四子永璐早夭,又葬了一部分。此后陆陆续续,一直到道光时期,这些铜钱基本都当成皇子和后妃的陪葬品。”

“东陵有,西陵也有,乾隆皇子陵(朝阳区曹八里屯园寝)更有,但我为什么这么肯定,这一枚出自西陵?因为,文物会话!”

林思成又弹了一下,“铮”的一声,铜钱在桌子上转了起来。

“虽然都在河北,但两处皇陵环境天差地别:东陵在遵化,地质母质层为燕山余脉风化石灰岩,表相为淋溶层褐土,含雨水冲涮山体沉积的方解石碎屑,捻之滑腻如香灰,雨后泛白碱纹……”

“西陵在保定易县,母质层为太行山洪积砂砾岩,表相为腐殖质层棕壤,而水质构造为裂隙水,嵌石英颗粒,握之刺手带棱角,旱时龟裂成网,弱酸……

东陵水质为平原孔隙水,高钙硬水,弱碱……而两者的区别,关键就在于土质和水质……”

看马山一脸茫然,林思成顿了一下:“听不懂?”

他能听懂个屁?哪个盗墓倒斗的,研究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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